好不容易等沈立行回来,不等他发话,她便赖到他身上道:“你都知道了吗?”
他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笑呵呵地道:“谨璠公主,呵呵,没想到我沈某娶了个公主进门儿。”
她双手轻捶他双肩急道:“你还有心思笑,自古以来外姓王爷公主就没有几个好下场的,皇上这是恼了我么?”
沈立行放下她,似笑非笑地道:“你是这般想的?自古以来?你都看的些什么书。皇上当日听到你说的那些废话,以为你想当公主,现下如你所愿,怎么,你反倒不乐意了?”
高世曼见他并不担心,闷闷地道:“难道你不担心吗?是我杞人忧天了?”
“你再怎么着,也是一介女流,皇上封你做公主,外人看来,你是讨得天家一个大大的便宜,但是对皇上来说,不过是给你个虚衔,他本是想向你我示好,怎么在你眼里倒成了不怀好意?”沈立行忍着笑,这还没被箭射过呢,就成了惊弓之鸟?
“示好?”高世曼疑惑地盯着他。
他将她往怀里一搂道:“我的曼儿不是很聪明么,原来骨子里还是一只笨鸟儿。皇上赏你,你就受着,不必想东想西,不是还有我么?”
她的心一松,是啊,是自己着了相了,长者赐,不可辞,皇上给,她就拿着,何必想太多,再不济还有沈立行护着她呢,大不了回家生孩子、做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去。
想到生孩子,她忍不住抬头道:“彦堂……”
“嗯?”
“你想要儿子还是要女儿?”她明知这话问的傻,却还是问出了口。
看着她秋水般的黑瞳,他的心一窒,在她脸上亲了亲笑道:“最好是先生个儿子,然后再生什么便无所谓了。”
她听了有些不乐,脸一耸拉,低下头去。男人们果然都重男轻女,哼。
他捏了捏她的脸道:“生了儿子,任务就算完成了,家中长辈也不会小瞧你,更不会给你压力。”
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她抬头苦笑道:“若生了女儿怎么办?”
“不会的,祖母生的尽是儿子,我保证让你胎胎生男……”沈立行忍不住笑了起来,高世曼见他笑话自己,一头扎进他怀里道:“要生你自己生。”
话未完,下巴已被他捏住,正要抗议,唇已被覆住,千言万语都化作柔情弥漫至四肢百骸。
第二天入宫谢恩,别看高世曼平日行事并无什么章法,但她内心深处实是一个谨慎之人。按照懂的越多、越发现自己无知的定律,她现下时时警告自己,行事要更加谦虚谨慎,想她凭自己能力跃居三品实职,在她内心深处,这是种瓜得瓜,并非天上掉馅饼儿,可是现在皇上直接赐她谨璠公主的尊位,高居一品,虽是个虚爵,但也是皇恩浩荡了,京城里还不知道多少双红眼睛正在暗地里瞪着她呢,所以她得更加谨慎才是。
见到皇上,她恭恭敬敬地给皇上跪下磕了个头。皇上笑呵呵地道:“世曼,快起来,怎么今儿变得这般乖巧规矩了?”
高世曼不好意思地道:“皇上隆恩,受之有愧,矜矜我心,日后定当谨守本份,为皇上分忧。”
皇上龙心小悦,笑眯眯地道:“冯昭仪想见你,你去瞧瞧她吧,彦堂留下,朕有事儿跟你商量。”
高世曼忙告退,一路由宫人领着往朝华宫而去。如今她可是大夏朝唯一也是第一个异性公主,所以比平时引来更多艳羡、探究的目光,她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反正说她是个职业公主也没什么不对,被人笑称职业皇帝乃是耻辱,但是说成职业公主则不然,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泽。
她这番作派倒是让宫人们感慨,如今她深受皇上厚爱,跃居公主,竟然一丝骄矜也无,对着大家还笑眯眯的,颇有些宠辱不惊的风骨。只听一位宫人在她身后道:“谨璠公主也没说耀武扬威一遭,谁不说她这回入宫谢恩要趾高气扬呐!”
高世曼苦笑,她藏都来不及,还炫耀?
殊不知,真正的幸福,是不敢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