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瞧他瞪着自己,故意扭过身去,使劲儿挤了挤眼睛,可惜演技不到火候,愣是没挤出眼泪来。只好抽抽鼻子,假装哭泣。
沈立行心一软,忙道:“曼儿。”
当然没人理他,他心里越发酸酸的,暗叹口气道:“别哭了,是我不好,过来。”
她仍是不理,他只好撑起身子来拉她,她肯定不能让他瞧见自己一滴泪也没挤出来,忙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不动了。沈立行被她搂着身上痛的不行,可也只好忍着。良久他才道:“曼儿,以后不许这般,听到没有。”
说了半天,还扯这犊子呢!高世曼闷闷的道:“没有。”
他无奈地抚着她的乌发道:“你要气死我么?”
“不要”,她仍是简短有力的回答。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身上也觉得没那么痛了。她起身将枕头拿过来给他靠着,他刚一靠好,她又扑了上去。他隐约发觉她不大对劲,瞧了瞧她,忍不住又想笑。看着她跟只猫儿般赖在自己身上,他又觉得此生足矣。
进入五月,沈立行的伤势渐好,幸好没有伤到要害,否则还真难说有没有命在。当日与他同行的同僚没了两人,行刺的人也死了几个,据查说是附近山上的强人。自古以来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这笔账定是要算一算的,皇上令他回京养伤,等可以上路,他便带着高世曼和太医、龙武卫一道回京了。
回去便不必着急了,一路上高世曼还可时不时欣赏下沿途风光。马车上,她问他:“军队有问题的话,那直接影响战力,整饬军队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他惯听她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儿,听了也没觉得怎么,皱着眉道:“皇上令我回京,必是有了些章程,此次遇袭竟有强人介入,看来事情不简单。”皇上得知具体情况,自然不想让沈立行趟这混水,所以先将他以养伤为名,召回京城。
待回了京城,沈府和高府众人这才放了心。京中诸人得知沈立行遇刺受伤,登门看望者众,沈立行烦不胜烦,便只见些关系亲厚的友人同僚,其他的均让下人以伤重需休养为由婉拒了。
童公公也代表皇上来看过他了,临走时对沈立行道:“少夫人写的三十六计,皇上很是喜欢,他让老奴转告大人和少夫人,由兵部出钱将这三十六计印出来拿去军中给军官们传阅,只是不知少夫人以为,多少钱比较合适?”
高世曼看了看沈立行,沈立行开口笑道:“这本来就是曼儿写出来娱乐大众的,报纸上已然登出,何谈再收银钱。”开玩笑哦,跟皇上谈钱,不想混了吧。
高世曼心中一动,对童公公道:“皇上这个想法很好,如果办一个军事学堂,让普通军官以上者,抽时间去军校学习兵法谋略,这对将来提升战力大大有好处。”
说完又不动声色拍皇上马屁道:“皇上真不愧是皇上,这样的法子都想的出来……”脸上尽是由衷的佩服,直把童公公糊弄得嘴角直抽抽。
沈立行不动声色道:“公公回去只管跟皇上说,钱不钱的不谈,曼儿能为国效力,也不枉皇上疼爱她一场。若是真要将这东西付印成册,皇上只管找人印便是。如果将来真能办得军事学堂,这册子也算勉强能用得上。”
童公公听得连连点头:“老奴回去便跟皇上转达大人的意思,您就好好在家养伤吧,少夫人当日听到您受了重伤,当时便吓晕了过去。”
高世曼一直没跟他说自己晕倒之事,这会儿被童公公说破,当即就低头去摆弄自己衣角,沈立行脸色一变,随即挤了笑对童公公道:“多谢皇上垂爱。”
等童公公一走,沈立行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道:“怎么没跟我说,吓坏了吧?”
见他并没有怪责自己隐瞒之意,她心头一松,趴在他胸口软软地道:“嗯,你若丢下我,我也不活了”,才怪,现在她也想穿了,她不会为任何人作无谓的牺牲,谁知道死了还能带着记忆托生不,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沈立行听了又感动又害怕,嘴里叱道:“胡说什么,便是我不在了,你也不许胡闹!”
听他说什么不在了,高世曼又急又气,她自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觉得有什么,但别人说听来就很刺耳,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头一酸,带着哭腔骂道:“你放屁,你再说,你再说!”
他哭笑不得,只得哄她道:“好好,不说了,咱们谁都好好儿的,白头到老好不好。”
她这才算了,埋在他胸前半天也没吭声。
没一会儿,外头报说景先来了,高世曼让他进来,一进来他就看了看沈立行,又看了看高世曼。看完道:“姐夫好些了吧?表姐你瘦了。”
沈立行心说你这是来看谁的啊,笑了笑道:“好些了,她这些日子都没好好吃饭,可不是瘦了吗。曼儿,再要好好吃饭,听见没有。”
现下天气热,一路上又把胃口搞坏了,所以她确实瘦了一些。她笑了笑道:“要减肥难,不过这增肥可简单的很,明儿开始我使劲儿吃,等我吃成个胖子,你还要不要我?”
沈立行见她当着外人的面儿也这般口无遮拦,瞪了她一眼道:“又胡说。”
景先顿了顿道:“皇上江你写的东西看完后有何表示?”
高世曼笑着忽悠他道:“皇上说了,要办个军事学堂,要培养一大批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