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医说娘亲命大,高世曼心都揪了起来,她瞪着高克本,高克本不敢回看她,只望着太医。
卫太医穿梭于高门大户之间,对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在场的都是高府的主子,郑季兰有高世曼这么个女儿,他也不怕说实话。
“夫人要多休息,之前大夫开的方子拿来老夫瞧瞧。”因一早事急,高克本请就近的大夫来看过了,倒也是开过一副方子。
周妈忙出去拿方子,进来递给卫太医瞧了后他道:“于夫人而言,这次流产很是危险,极有可能再也不孕,这方子不成,待老夫再开一副,夫人可要好生保养,这药吃七日后老夫再来复诊。”
高世曼大怒,她是知道的,对女性而言,任何一次流产都是危险的,别看有的人打胎跟吃饭一样平常,等年纪来了就要吃苦头了。因为任何一次流产都有可能并发子宫穿孔、输卵管粘连以及宫腔感染等一系列病症,即使是在前世,高科技在医疗上的广泛应用也不能完全避免这些伤害,这也就意味着每一次流产都有导致终生不孕的危险。
当然,娘亲不孕也无所谓,但是孕与不孕却不能由别人来主宰!卫太医也说了,这次流产相当危险,高世曼不敢想象若是郑季兰去了,自己会怎么样。她与别人都不同,她珍惜身边每位真心待她的人。试问这世上还有谁待她更真,沈立行只怕在郑季兰面前也要退居二线吧?
当着卫太医的面儿她不好发作,于是小心地问道:“卫太医,娘亲可吃些什么补品,您跟我说说,省得我弄来的东西冲了您开的药性。”
“暂时先吃药吧,别的补品不要吃了,过几天老夫再过来,到时再看可以进补些什么吧!”
高世曼谢过太医,又使人封了一只金元宝的锦囊给他。卫太医也不客气,他也知道以高世曼如今的身份,不差这么十两银子。
待他回了太医院,将那银子往桌上一搁,对跟着他的药童道:“有没有凉茶?来一碗。”
喝完茶,来了个同僚问他什么事儿,药童见他搁桌上的锦囊鼓鼓的,当下好奇今日出诊得了多少银子,便将那锦囊拿过来捏了捏,呵,不错啊,他瞧了眼师父,咧着嘴打开瞧了一眼。
“呀!”他一声低呼,卫太医不满地回头瞪他,却瞧见那袋中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黄灿灿的金元宝。他也是一愣,装作若无其事回头打发走同僚,走过来看着自己的药童还呆立在那里,拍了他脑袋一巴掌笑道:“小混蛋,叫你用着点儿心学,你还满不在乎。”瞧瞧,我不过一早上就挣了一个金元宝,你就看着流口水吧!
药童这才从震惊中回转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刚挨打的小脑袋道:“师父,徒儿一定好好儿学!”
他还从来没有这般下定过决心呢,自爷爷让他跟着卫爷爷,他就十二般不乐意,当大夫有什么好啊,成天枯燥之极,又没多少银子。现在他可是大开眼界了,当即立下宏志,一定要好好跟着卫爷爷学医!
卫太医笑了笑,他真没想到高世曼出手如此大方,看来她对高夫人还是十分孝顺的,这么个好孩子,高府老太太还到处说她不敬不孝,真是老糊涂了。幸亏后来京中正义之声压过了邪恶之音,不然高世曼该冤死了。
于是后来卫太医逢同僚、熟人就说高世曼孝顺,无形中证实了京中的传言。这对高世曼来说也算是意外所获吧。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为自己所爱之人花的钱,不算钱。
再说高府那边,等卫太医一走,高世曼便对高克本道:“爹啊,这事儿您怎么说?娘亲差点儿被人给害死,如果您再这么纵容下去,别怪女儿心狠。”
半哄半威胁,高克本听了不禁有些心惊,这个女儿现在气势大涨,无形中连自己这个做爹的都有些怵不过。他硬着头皮道:“这事儿你做主吧,爹什么意见也没有,敢在府里动手脚,以后怎么得了!”他心里明白这事儿八成是鲁姨娘干的,若是高世曼能查出来,有理有据,他也能舍得下;何况高世曼还不一定能找到证据呢。
高世曼一听这话,忙起身道:“爹,这可是您说的。来人!将鲁姨娘、蓝姨娘都叫过来。”
说完又对安心道:“回府把陶艺叫来。”
陶艺是李陵的人,平日高世曼都不怎么给她派活儿,今儿将她叫来镇场子,若真是查出来是鲁姨娘,那就让她动手,就算失手打死了,也由李陵在后面给她兜着。谁叫沈立行不在京中呢!
她们去叫人的当儿,高世曼俯身对娘亲道:“娘亲,您好好歇着,等会药拿回来让她们煮了您喝下,别的事儿您别管了,女儿心中都有数。”
郑季兰眨了眨眼,以示听到了,高世曼又对高克本道:“爹,您陪着娘亲,这事儿怎么着也是家务事,女儿不会弄得满城风雨的。”
高克本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担心的就是这点儿,若是传了出去,他还不得被罩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啊!
她带着人到了外面偏厅,刚坐下没多久,鲁姨娘和蓝姨娘便都到了。高世曼也不理她们,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在那喝茶。
蓝姨娘莫名其妙,一大早儿便知道郑季兰生了病,至于是怎么回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鲁姨娘心中有鬼,更是要有些气势,高世曼都没叫她坐,她竟然自顾自坐了下来,看来当家时间长了,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这府里的主子了。她今天被叫过来,自然知道自己预谋的事成,脸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