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立人悻悻退下,越想越是气闷,不知不觉走至池边,见四下无人,仰天叹道:“竖子不足为谋,可悲。”
恰好那陈显有了银子,便暗里买了支钗送予太子的侍女容儿,两人正在池边相会,见有人过来,陈显便拉着容儿躲入池边花丛之中,听到萧立人叹息,便知其与太子发生了龃龋,眼珠儿一转便计上心来。
萧立人叹息几声,便摇着头回去了,已上贼船,莫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陈显也不拉着容儿出来,只对她低语了几句,容儿抬头道:“这般行么?”
“怎么不行?咱们老这样儿下去,也不是办法,现下太子已被人盯上,咱们趁机将这水搅浑,不然咱们永无出头之日”,陈显自得了轻松之财,心思越发活泛了起来。
“我听你的”,容儿见他如此肯定,选择听他的。
二人又厮缠了一会儿,这才双双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月里对高世曼来说是喜事连连,家柔出嫁,敏之出嫁,高世曼提前找秦二支了五百两银子的分成,悄悄儿塞给了钱道益。家柔和敏之前后只隔一天出嫁,高世曼早听说古人十里红妆,虽无缘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但还是开了一番眼界。敏之将陪嫁银子悉数交由孟奇,两人商量着在齐王府附近买了个院子,高世曼去看过了,被敏之收拾的倒也温馨舒适,高世曼又做主送了几个下人,另送了一些家具物什,自此孟奇成了她的姐夫。
月底姚家收到秦二爷派人传的话儿,盐供自五月开始恢复一半,姚夫人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只要秦二肯松口,全部的盐供再慢慢拿回来,总比一杆子被打死的好。她将许蕊叫来道:“这事儿多亏你四处周旋了,你带礼物再去各家走一趟,虽说盐供没有全部拿回来,总比没有的强,以后咱们再慢慢想法子就是。那励名的媳妇儿,没事让她少出门现眼!”
许蕊嘴上应了,心中却十分不满,这秦二爷什么意思,既然松了口,何不将盐供全部还来,害得她吐不出,咽不下,本来大好一个在姚家立威的机会,这下生生被斩去了一半,搁谁谁心里能痛快?
她去大库又取了几件首饰,姚夫人让她再去各家走一趟,少不得要挑几件好东西,挑了东西回房,想着上次想截留一支金钗也未能成,心中就有些不平起来,眉毛一动,心思也跟着动了起来。她将这些首饰都自己收了,然后亲自上街买了几盒精致的点心,给高世曼送了去。
高世曼知道那姚少夫人又来,笑了笑道:“必是来还愿的。”安心听了失笑,这小姐总是能从嘴里蹦出几句怪话儿,跟着她每天都能笑上一笑。
许蕊一进来便挤了笑,虽说秦二爷只允了姚家原来一半儿的盐供,可好歹她因为此事贪墨了几件公中的首饰,所以她还是很满意的。
高世曼迎上去,许蕊道:“这次得亏了高小姐,让你多费心了。”说着便让随身的丫头递上了那装点心的精美盒子。高世曼笑道:“少夫人太过客气了,事情也没给你们办圆满,实是不好意思。”
许蕊听了心道,既然没办圆满,那便是在那秦二爷面前还不够面子,若真不好意思,那就将之前送你的金钗还我呗,嘴上道:“哪里哪里,客气的是高小姐。”
高世曼见她浑身散发着勉强的气质,也懒得跟她周旋,随便应付了几句,许蕊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