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夜南舟失忆之后,白乐悠觉得他的人物设定一直都在不断崩坏,而且仿佛没有下限。
比如那夜她从自己床上将夜南舟挖起来又踹出去之后,他似乎体会到了这个游戏的乐趣,每天夜里都能偷偷潜进来,当然,再被白乐悠暴力的踹出去。
而最可怕的是,哪怕白乐悠设下禁制,他也能够毫无障碍的穿行其中,仿佛那些禁制对他无用。
对此,夜南舟却表示完全不知原因。
白乐悠只警惕了一会儿,便叹了口气,也对,当初他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绵城之中随意穿行,肯定身上是有什么无视禁制的宝贝,自然不会连她这么一个小小禁制也穿不过了。
可这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起先白乐悠曾对他起过杀心,但一方面他与柳棠倒还有一两分交情,虽然是打出来的交情;另一方便,她也在想,若是遇上诛渊,有夜南舟在说不定还能保?州一线生机;而他若是死在她的手上,诛渊是绝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其实对于?州她也没多大感情,只不过物泽馆在这里,凭着相思园这份厚礼,和同为穿越者的同病相怜,白乐悠还是更希望为那位前辈保住这份心血。
进退两难之下,白乐悠几乎已经快愁白了头,连带每日修复禁制时也哈欠连天。
宋云梵见她近日精神不济的模样,多问了几句,白乐悠却道:“你那儿还有空屋子么?”
“倒是有一间客房,怎么了?”
“太好了,那我今晚去你那儿住一宿。”白乐悠拍拍他的肩,不待他拒绝便转身离去。修仙界不似寻常百姓男女大防,故而宋云梵虽有疑惑,却也并未多问。
一夜好眠,次日,李墨却来寻她,白乐悠正觉得疑惑,自己的这些私事,李墨从来不曾管过,难道出了什么事?
只见李墨悄悄将她拉到僻静处,哀叹道:“昨夜你一夜未归,今天一大早那位就想过来找你,幸而他不知道你在哪儿,我才能将他稳住,亲自过来寻你。若是他当真过来,被那群修者瞧见,万一有谁认得那位,恐怕会传得满城风雨。”
白乐悠只觉得夜南舟果然麻烦之极,无奈叹气道:“好,我今晚回去跟他说清楚。”要是真能说清楚,她又何必磨蹭到现在?
李墨心知肚明,也苦笑了下,悄然退去。
当晚,磨磨蹭蹭的白乐悠直到夜色浸透整个?州,才回到物泽馆,老实说,她真的想不出要如何对待这个是敌非友,却偏偏失忆洗白了的夜南舟。
他如今跟普通百姓几乎没什么差别,真要打起来,白乐悠恐怕一个手指就能解决他,可若是真杀了他,白乐悠却总觉得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她可没兴趣杀一个普通人。
熟门熟路的从窗户跳进自己的卧室,白乐悠果然在床边看到了夜南舟:他只穿着白色中衣,暖色的烛光照亮了他半边脸,不得不说他长得还是挺能欺骗大众的。
嗬,现在连等她睡着这个阶段都省了。
一个妹子主动献身叫做艳遇,但一个爷们大半夜跑姑娘闺房那叫耍流氓——长得帅也不行。
“你怎么又来了?”白乐悠坐在窗沿,无可奈何的看着他。
“昨晚——”夜南舟张了张口,却又没说下去,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白乐悠却笑了:“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去哪儿不用跟你报备吧?”
夜南舟闻言垂下眼,站起身往门外走去:“你睡吧,我不会再来的。”
白乐悠可没打算顾忌他的心情,闻言一喜:“求之不得!”从窗口跳进来,刚摸到床边,却被去而复返的夜南舟一把按了下去。
二人倒在床上,白乐悠条件反射般抬起手,却在快要触及他后颈的那一瞬犹豫了,继而被夜南舟按住了胳膊。
这个姿势可不妙,长期的战斗导致白乐悠在此刻这种完全弱势的情况下精神高度集中,却又时刻提醒自己夜南舟这厮还杀不得,不过话说,这家伙怎么现在的力气还是这么大。
感受到身下紧绷的身体和凌冽的杀气,夜南舟顿觉大好的气氛全没了,叹道:“你昨夜出去找了谁?我不行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乐悠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却发现他一脸正经似乎正等着自己的回答,只好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个问题,却想出一个天雷滚滚的可能:“你以为——我去找男人了?”她看起来有那么饥渴么!
而夜南舟的表情似乎真的这么以为,听到她的问句脸又黑了一分。
白乐悠只朝天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别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行么?”
“跟我一样?”
哦对,忘了他失忆了。白乐悠补充道:“你以前有一宅子女人。”而且她还曾经撞见过他跟某个姑娘啪啪啪的现场。
“你在吃醋?”夜南舟却误会了她的神情。
白乐悠此刻终于解救出一只胳膊,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发麻的手腕,坐起身来:“我说过多少遍了,我跟你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夜南舟顺着她的力道退了两步,刚站稳便听到她的话,面上闪过一丝悲伤。
因为担心不知何时会冒出来的诛渊,夜南舟可以算是她的保命符,如今将人得罪狠了似乎也不太好,于是白乐悠口气软了几分:“我对你没想法,我们以前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如果看上哪个姑娘,大可随意去追,我半点也不会介意。”只要别在外面被认识他的修者砍死就行。
夜南舟似乎听懂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