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东方雪的眼睛不但没有消肿,反而红肿得更大,努力睁开只能看到一条线的美景,她揉揉眼,酸疼难忍。
黄四少看她这个模样,忍不住打趣,“让你不要哭,这下吃到苦头了吧?得了,你现在可以去动物园做国宝供人观赏了。”
“不这样我也被你拉过去被人当猴子似得观赏过,并且还被他们用探究的目光解剖。”东方雪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骨子里天生的倔强让人心疼。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这个她就想到第一次陪他去龙庄参加宴会,然后被那些人用目光刷来刷去,好像她没穿衣服似得。
后来又遇到卡里,他帮自己出气,昨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恢复能力极强的她用她现在针缝似得目光瞪他,表情恶狠狠的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呵呵……”看着她这幅模样,眼睛红肿,脸颊红彤彤的,明明是生气,看在他眼里成了变相的撒娇,黄四少优雅轻笑,伸手,“你呀,昨天哭的时间太长了,等下我给你找药膏涂抹一下,晚上就消肿了。”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揉她眼角,微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下,看着他优雅的笑,她顿觉心里一暖,乖巧认错,“对不起,昨天晚上,我……”
“亲情大于天,你也是太担心他们,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吧。”黄四少很绅士化解她的尴尬,笑得优雅尊贵,轻吻她额头,低沉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微凉的指尖按摩眼角穴位,温热的唇又印在额头,东方雪愣住了,她好像在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他的柔情宠溺,这是真的吗?
红肿的眼睛慢慢合上,她心里却已经翻起滔天巨浪,爸妈的事情,小旭小轩的安危,卡里的背叛,一个又一个的阴谋将她缠绕,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这个男人给了她氧气,带给她温暖,甚至给她一个不算家的“家”,她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去上学,读自己喜欢的古诗词,看自己喜欢的中国画。
在被绑架,几乎被强暴的时候,是他及时赶到,将她救出火坑,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温柔的吻,打散她的恐惧。
在噩梦缠身,晚上害怕得在床上发抖而沉浸在梦魇无法醒来的时候,是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越想越心慌,他们之间,原来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他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闯进她心底,赶走那个白色身影,甚至取而代之,占满身心。
绿色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的眼皮上,薄荷的清凉沁入心扉,东方雪顿时感觉眼角湿润润的,那股清凉将眼睛的灼痛都赶走,她顿觉身心舒坦,掀起的唇角透露出她此时愉悦的心情。
修长微凉的手指用药膏轻轻在她眼角按摩,带着薄荷香的药膏在指尖堆积,一点一点研磨开来,绕着她紧闭的眼睛轻轻打转。
看到她掀起的唇角,黄四少眼底晕开温和浅笑,如传言中那般,优雅尊贵、笑意温和,上流社会最温润的白马王子。
等他涂抹完药膏,东方雪已经趴在他腿上昏昏欲睡了,闭着眼睛,戴上眼罩休息,她舒舒服服的靠着免费的靠垫,眯着眼睛假寐,到最后真的睡着了。
黄四少说的不错,夜阑的药果然是非常好的,中午被他叫醒吃饭的时候,东方雪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更多的光了,照镜子发现眼睛已经消肿大半,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又跳又叫。
落下她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黄四少将她按在座位上,筷子往前一送,“别跳了,继续好好休息,明天应该就能消肿了。”
“嗯!”东方雪的开心显而易见,吃饭也叽叽喳喳和他说个不停,说夜阑的医术,说她在学校里的小趣事儿,说龙若兰的糗事。
黄四少始终保持绅士的优雅风度,面带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偶尔插两句发表自己的疑惑或者观点,一顿午饭,在两人谈笑声中过去。
东方雪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刷刷”流水声好像一首交响乐,冲击着黄四少的耳郭和大脑神经,偶尔从文件里抬起头,扫一眼她娇小的身影又低下头去,深邃的眸底带着少许诡异。
文件都处理完了,带回来的只是几个策划案,黄四少看完放在一旁,舒服的斜靠在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喝着东方雪煮的香醇咖啡,悠然自得的看财经新闻。
东方雪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他悠闲的模样,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似得,睫毛又翘又长,微微上扬的唇角和坐得笔直的腰,每一处都透露着力量感和完美。
她恍然明白一件事,有一种男人,天生就有一种特质,他们高傲不羁,他们放纵自由,他们学富五车,他们气质高雅,他们翩翩而来,带着遗世的骄傲。
在这红尘中,潇洒如风、桀骜不驯,却有无说女孩子,捧上自己的心,前仆后继,只恨不得奉上自己的身体、灵魂,只希望他能够喜欢。
他有那种资本,把一颗一颗心摔碎,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的人会觉得,啊,这样的男人,他就该是这样的,他就是这样的,他必须这样的。
结果,他一心一意,只为一人,一颗心,只为一人而动,所有的喜怒哀乐也是如此,这是一种幸运,幸运到老天都嫉妒,所以才会给他们考验,或生离死别,或爱恨两难,亦或者两者兼具。
她很想问问,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有时候会感觉他呢喃的“小雪”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