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希望打赢?”书肆老板突然反问道。
那男人脸上一阵红,喃喃的说道:“那倒不是。”
书肆老板冷哼一声又说道:“吴越王无道,苛捐杂税,还强行征粮。都说柴王仁义,我倒是希望,这次柴王能顺利攻下处州,让我们能过几个太平年。”
三娘听着暗暗点头,那男子听了也不住的点头赞同。
可书肆老板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就可惜了这钱小将军。”
这钱将军怎么了?三娘心里有丝疑问,却没有开口,毕竟自己一个小毛孩去问这些任谁看着都会觉得怪异。
不过,那男人也是个多话的人,替三娘开了口,问道:“这钱小将军又怎么了?”姓钱,难道是。。。那男人心里一惊,脸上便也显了出来。
“这钱小将军乃钱镠将军之孙。。。”书肆老板解释道。
那男人听了果然一脸的震惊,钱镠,是那大名鼎鼎的钱镠么?
钱镠?三娘在心里默念着,她似乎很耳熟的样子。。。钱镠。。。莫不是。。。
三娘也是吃了一惊。她突然想起来,她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名字就叫《吴越钱王》,这电视说的就是钱镠,这钱镠对吴越百姓可以说是贡献巨大,在民间口碑甚好。在电视剧里面,他保得了吴越一方太平,免受五代十国时的战火纷扰。杭州鼎鼎有名的钱塘江便是他修筑的。他又画图建杭州城墙,奠定了杭州作为六朝古都的基础。
这儿的历史已然不同于三娘所知的历史。这钱镠已然不是什么吴越钱王,却成了吴越王手下的大将。
不过听这书肆老板说着的可惜的话,还有那男子的表情。三娘可以断定,这钱镠在如今吴越百姓心中的地位依旧甚高,甚至高于吴越王。
“这。。。那。。。”那男人也是失了方寸,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如今心里甚是矛盾,钱小将军可是钱镠将军的独孙呀,他心里不希望他有事,又想让柴王打胜,他该怎么选择。
“唉。”书肆老板也哀叹了口气,转身见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吕氏春秋》,眼睛却只呆愣的看向别处。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流露出的神态。可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又见她身后站着的男子手里捧着一大叠纸,暗想自己可不该小瞧这姑娘,脸上便扬起笑。
“姑娘要买书?”他打断了她的思绪。出口问道。
三娘回过神来,见老板面带和煦的笑容问自己,三娘脸上微红,便说道:“恩,我就看看。”
说着放下书,又推了推吴煜,跟老板辞了别,便一同出了小铺。
三娘边走脑子里却依旧想着刚刚听到的话。这里的历史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三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因为对前途的未知,三娘便觉心像是被人拽住。很难受。
回到了他们摆摊的地方,三娘依旧有些怏怏的。
惹得吴烨频频看他,吴煊也悄悄拉过吴煜去问,可也问不出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便到了正午时分,吴煊让吴烨拿出馒头一人一个分了,算是午饭。
“吃了午饭,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该回去了。”吴煊说着,又看了看还有一半的东西没有卖出去,便叹了口气。
回去还需走好几个时辰的路,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异议。
三娘小口小口的啃着馒头,目光却越过护城河看着处州城墙,还有处州城里面几座高楼。
这次是没有机会进去好好看看了。三娘叹了口气。
处州城很小,也是四面环山,而这四面的山据说也都是从百山祖发源而来,但处州人却喊这山-括苍山。
“煊堂哥,咱们村子是不是在那边?”三娘指着西南方突然问道。
“恩,是啊!不过如果从那里爬山过,可远了呢,还没路,不好走。”吴煊说道,那路他也是走过的。
可三娘看着西南那边的山连着处州城,总是觉得不安,便问道:“这处州打战,会不会打到咱们村子去?”
吴煊听了便笑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笑完了才跟三娘解释道:“怎么可能?咱们村子离着远着呢,又在大山中,这儿怎么闹也闹不到咱们村子,放心吧,安全着呢。”
见吴煊堂哥这般自信,三娘也不好再说什么,低着头啃馒头。
应该是她杞人忧天了。
却不想,这却被她一语成真了。
吃了饭,路上的人突然又多了起来,他们带来的东西也出乎意料的卖完了。
吴煊喜的眉开眼笑,又让三娘记下各户所得的铜钱,收拾好了东西,这才匆匆往家赶。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三娘随便洗漱了,便躺倒在床上睡觉。她的骨架都快散了,那腿也是酸的要命。
二伯母等人也知道她是累坏了,便没有打扰她。
吴煊把盐放在了堂屋,又进了二爷爷的房间说了半晌的话,才各自歇下。
睡了个好觉三娘才缓过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了。
哎呀,迟到了。三娘赶紧起床,连早饭都不吃就要往学堂去,却被二伯母一把拉住,她笑着说道:“哎呀,这早饭总得吃的。”
她见三娘一副赶时间的样子便说道:“放心吧,学堂里有阿均替你看着呢!”
三娘这才松了口气,是啊,还有吴均呢!吴均现在虽然不是班长,但是确已经成了她的助手。平时她不在的时候,都由他和班长一起管着。
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