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在旁边哭着,正想说话,就见贾探春走了进来,她就出去了。贾探春用帕子遮住自己的笑容,含蓄说:“这大过节的,怎么就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难道是因为争粽子吃争恼了吗?”宝玉和花纹都“扑嗤”一声笑了。
“二哥哥不告诉我,我问你就知道了。”贾探春说着便拍着花纹的肩说:“好嫂子,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们两个人吵架了?”花纹推她一下:“探春小姐你闹什么?我只是一个丫头,不是什么嫂子,你乱说什么。”
贾探春一听便是又笑:“你说你是丫头,我可是拿你当亲嫂子对待。”贾宝玉在一旁也赶快说:“你何苦又给她招骂名儿!”花纹只得是苦笑:“探春小姐,你是不知道我的心事,我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贾探春说:“你死了,别人不知道怎么样,我肯定是先哭死了。”宝玉说:“你死了,我就做和尚去。”花纹一听这话,只得说:“你老实些吧!何苦说这些话呢。”
贾探春是伸出两个指头,抿着嘴:“你可是打算做了两次和尚了,我可是实打实的记住你做和尚的次数了。”贾宝玉知道她又在提自己以前的话了,只好笑笑糊弄过去了。
贾探春走了以后,有下人说“薛大爷请你去”,贾宝玉只好去了。原来是要喝酒,贾宝玉也不好推辞,只能陪着坐到最后才离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已经有些醉了,踉踉跄跄地来到自己的院里,就见院子里放着一张乘凉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贾宝玉以为是花纹,就坐在床沿推她:“你身体不疼了吧?好点没?”那个人翻身起来说:“你怎么又来招惹我?”宝玉一看,原来是晴雯。宝玉拉她在身边坐下:“你是越来越娇了。我不过说你几句,你就说那么多。花纹在一旁是好心好意来劝,你就连她一块来说,你这样是应该干的事情吗吗?”
晴雯说:“这大热天的,你拉拉扯扯干什么!我也不配坐在这里,是吗?”贾宝玉反问:“你既然知道不配。为什么还睡在这里了呢?”晴雯到时没话说了,不过是“嗤”的一声又笑了。
“你不来可以。你来了就不配了,起开来,让我洗澡去。花纹、麝月都洗完澡了,我去叫她们来。”贾宝玉说:“我刚才喝了好些酒,也得洗一洗。既然你没有洗,把水弄过来咱们两个一起洗。”
晴雯又摇头又摆手的:“算了,算了,我不敢招惹爷,记得那次碧痕伺候你洗澡。足足有五六个小时,也不知道干什么呢!后来洗完了,进去看看,地下的水泡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淌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的。”
“今天凉快。刚才洗了的,现在可以不用再洗了。我去端一盆水来,你洗洗脸涮涮头,刚才鸳鸯送来好多水果,都放在水晶缸的凉水里,让她们拿来给你吃。”贾宝玉说:“那你也不能去洗了,只用洗洗手拿水果来吃吧!”
晴雯笑了:“我本来就是笨手笨脚的。连扇子还摔烂了,不配去给你端水果。如果再打碎了盘子,那可就不得了了。”贾宝玉只好是在一旁伏低做小了。
“东西本来就是让人用的,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比如扇子是扇风的,你要撕着玩也可以,只是不能在生气的时候拿它出气,明白吗?”晴雯是得寸进尺,顺竿就爬。
“既然这么说,你就拿扇子来我撕,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撕。”贾宝玉就真的递给她扇子,晴雯接过来,真的“嗤”的一声,撕成了两半,接着“嗤嗤”又是几声。
贾宝玉在旁边是加油说好:“真的很好听,你再撕得响些!”一旁的麝月走过来,笑着赶忙的制止:“你们可别糟蹋东西了。”贾宝玉窜上去,一把把她手里的扇子也夺过来,塞给了晴雯。
晴雯接过去,也的撕得烂烂的,他俩然后就嘎嘎地笑起来。麝月有些生气:“这不是拿我的东西开心吗?”贾宝玉就说:“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麝月气得说:“那就去把放扇子的箱子搬过来,让她全撕了吧?”贾宝玉听到她这么说,很是的赞同,点着头说:“你去搬吧!”麝月一甩头:“我可不造孽,她自己要是愿意,那就自己搬去。”
晴雯此时也是疯够了,一下靠在床上:“我累了,明天再撕吧!”贾宝玉笑着说:“古人早说了,‘千金难买一笑’,几把扇子能值几个钱!”一旁的小丫环佳蕙过来,把烂扇子都拾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王二太太、宝钗、等人又聚到了贾母那里,有人禀报:“史大姑娘来了。”宝钗等人赶紧出门迎接,她们这群姐妹们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所以拉着手说个不停,特别亲热。
贾母说:“天这么热,把外套脱了吧!”王二太太也说:“穿这么多干什么?”史湘云在一旁笑着说:“都是二婶婶让穿的,谁愿意穿这些。”
薛宝钗在一旁说:“姨妈你不知道,她还爱穿别人的衣服。有一年三四月,她把宝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猛一看像是宝兄弟,就是耳朵上多两个坠子。她站在那椅子后边,骗得老太太直叫‘宝玉,你过来,小心落下灰来迷了眼睛。’”史湘云和宝玉太近了,所以湘云,就别怪我毁人的清白,这是你自找的
旁边的人也说:“这算什么,前年正月里,她偷偷穿上老太太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新斗篷,腰上又扎上汗巾,和丫头们在后院子里堆雪人儿,结果一下栽到沟里,弄了一身脏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