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阳顾女心切,把当年一直未跟老两口讲明白的话说清楚后,就径自的离开了王家。等冷青阳走后,周氏颤悠悠的拄着拐杖,立在房门前,看着冷青阳离去的方向,狠狠的朝地上猝了一口唾沫:“狐狸玩意,心怎么这么毒辣,临走前还编出来这么个故事,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
“给我闭嘴,死娘们。你还嫌这个家被你搞的还不够乱么?”老爷子一辈子很少对周氏恶言相向,把周氏唤作死娘们,老爷子明显已经忍受够了。“这个家之所以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在里面瞎掺和。你还嫌王家被你搞的不够乱是吧......那瑶儿和小七是咱老四的亲骨肉,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王山,你个老不死的,现在连你也骂我,我不活了我......”周氏被老爷子说的下不来台阶,又拉开架子耍疯。老爷子也不管她,拿起烟杆,一甩袖子,出了这个令人憋气的是非之地。
周氏看着老爷子出去,呼哧一下坐倒在地,横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又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捶地,一边撒着疯,一边嘴里还叽里咕噜的破口大骂,王家里里外外所有的人都被她给骂了个遍。
“爹,我去屋里把娘给拉拽起来......”老爷子走出上房,赵氏就迎步上来,瞥了眼在屋子里打滚的周氏,作势就要进屋去拉。
“你别去,老三媳妇,你娘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你就由她作罢,哎,摊上这个婆娘也是我王山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老爷子叹息一声,颤颤巍巍的就朝着外头走去。赵氏看着老爷子形单落寞的背影,陡然间觉得老爷子老了十岁。
冷青阳的话有很大的可信度。内心深处周氏其实已经明白了当初老四死亡的原因,可是想着这些年来她对瑶儿和小七做下的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她又始终不愿意承认。因为当初她会如此的对待瑶儿是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瑶儿的母亲冷清阳改嫁他人。导致了她的四儿子被气死。可是今天,当这其中的因由被拆穿后,周氏忽然觉得,她的怒骂,她的自私没有了支撑点,所以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老爷子去村子里走走散心去了,赵氏也听了老爷子的建议回自己的屋子里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至于老二夫妇,也不知道跑了哪里去了,周氏赖再地上。骂的是口吐白沫,身子也被滚打的腰酸背痛。没了人,周氏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独角戏,都是白忙活。折腾了好一会儿,自知无趣的周氏就站起身子。又到桌边喝了口茶水,这场闹剧也就算是终止了。
村西头的老陈家冷青阳还是有些印象的,想当初自己刚嫁进青阳村的时候,她还时常去老陈家串门子。那个时候,陈东出生不久,陈东的母亲又比冷青阳大不了几岁,邻里之间的。也打了不少的交道。
在前往陈东家的路上,途中也还会遇到不少昔日的熟人,眼熟的冷青阳也会打声招呼,搞得有些邻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谁,但一当冷青阳走过之后,脑海中略一思忖。接着就会恍然大悟,手指头指着离去的冷青阳失神老半天。
自从郾城,三阳镇这些地方被起义军占领之后,城镇上就安定了很多,各行各业也都重新的焕发了生机。陈东在家里坐不住。就揣着些本钱,带着巩雪儿上镇上去做生意去了。几个月下来,日子过得还挺红火的,不仅帮着娘亲在村子里干了新房,又在镇上开了数家分店。
儿子有如此出息,陈大娘整日喜上眉梢,干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当然,凭借着儿子的供给,陈大娘完全不必种地,可是乡下的女人本身就闲不住,这不,她就在自己的新房旁边开辟了一片菜园子,平日里闲来无事稍一照顾一下,等到适当的节气时,就会吃到新鲜的瓜果蔬菜。
陈大娘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看得村里的其他人很是羡慕,谁人能想到昔日那个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翻墙爬屋的不羁少年能有今日的出息?看来这三岁看老的说法不见得正确啊。
沿着脑海中隐隐约约还残留的回忆,冷青阳沿着小道一路行走,大老远就瞧见小道旁边立着一栋崭新锃亮的红瓦泥墙房,乡下百姓们盖屋房顶大都用的是稻草泥土混合糊成的,这红瓦屋顶在这青阳村绝对算得上是奢侈了。红瓦屋的前面,是一块不大的菜园子,浓浓郁郁的长些蔬菜,一个步入中年的妇女,正拎着水桶,拿着瓢子,一瓢一瓢的给瓜果浇水。
“陈大姐!”冷青阳快步走到哪妇女的身边,开口唤道。
“你是......”陈东娘闻声望去,就看一个颇有气质的贵妇人衣着鲜华的站在自己的身前,颇有疑惑的质疑一句后,,还未待得冷青阳出言回答,陈东娘的眼眸蓦地一亮,手指着冷青阳,惊诧的道:“你是......王家四媳妇!”
“好了,陈大娘,我就在这儿坐会儿就走,你不用为我忙里忙外的......”被热情的招待进屋,陈东娘就忙着给冷青阳倒茶。
“哎,我儿子上次在镇上给我带回来一包茶叶,说是提神醒脑,我们这乡下人家也品不出来好坏,我拿给你尝尝!”有客至此,朴实的陈东娘就想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给客人。
“陈大娘,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问完了事情,我就得要干活去了......”看着陈东娘跟个停下来的陀螺似的转里转外的,冷青阳稍有些过意不过去的道。
“怎么,老四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