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俊一闯进屋来,在屋子里四下坐着饮茶的汉子们呼啦一下全部围了过来,龙子俊把手里盛装一千两银钱的木箱往桌子上一放,喘着粗气看着王瑶儿道:“瑶儿,情况有变。t刘知县打算明日午时处死陈东!”
“明日?”
“这么快!”
此话一出,那些汉子四下唏嘘喧哗乱成一团,他们本来是准备听着龙子俊带来释放陈东的好消息,哪料等到的竟是陈东要被处死的消息,这样的反差,是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巩强更是着急的扒开一些围观的汉子,径直问龙子俊道:“三当家,你这话可怎么说,不是说今儿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王瑶儿道:“子俊哥,出了什么变故,你快好生的跟我们说说······”
龙子俊额头渗出几滴细汗,这一路想必也是焦急的跑着回来的,他呼呼的喘着粗气,边喘边道:“此事儿千真万确,连告示都贴在了衙门口了,是我亲眼所见。我看到这儿,也没有去刘府,就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了。”
巩强闻言,拳头紧攥起来,一把捶在面前的案板上,怒道:“这个狗官,出尔反尔。看老子以后不寻个机会拧掉他的脑袋,我就说,跟这种狗官讲道理,那还不是白搭?”
王瑶儿也来不及顾上周边人的惊讶反应,自语的喃喃道:“奇怪,今日在衙堂之上不是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的么,刘知县也亲口承认了不取陈东的性命,只是将他暂时收押,来日在审。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致使刘知县改了主意?对了,子俊哥,那张告示上可说明陈东要被处死的缘由?”
龙子俊道:“哪有什么缘由,只是说陈东杀死了柳公子,杀人偿命,就是这样。”
王瑶儿道:“可是,咱们的舆论做得很充足,刘知县这么不顾民意,他就不担心他的民意威信下降,又或者我们把这事儿闹大,他的官位也将会因此不保?”
龙子俊道:“瑶儿,你想的太天真的,生在这沈唐乱世,哪还能期望官为民做主?咱们三阳镇地段还是偏僻了些,因此也未曾受过战乱的波及。据说现在天下不稳,边疆地区的每天都会有战火发起,朝廷为了这事儿可是伤透了脑筋。哪还有什么闲工夫来处理这些,所以指望官管官,肯定是行不通。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民意,你觉得刘知县是在乎民意的人么,他这个官本来就是买来的,他也是个爱财之人,刘知县贪污受贿的事儿是所有人都知道清楚的事儿,他要是的在乎民意,还敢这么大肆猖狂的敛财么?”看到王瑶儿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龙子俊随即叹息道:“不过瑶儿,此事儿你也先不要着急。既然和谈不成,看来咱们也只有强抢这条路了。”
“等等,咱们先别冲动,让我在想想其它的办法。”王瑶儿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急急说了一句后就不语沉思,而这时旁边的汉子也都出乎意料的没有做声,大家都默契地把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等待她想出了什么结果。
“哎,不行。我得去刘府一趟,探一探刘知县做此举动的原因。”王瑶儿脑子里嗡嗡一片,也没有了任何的主意,她现在只是想知道的事儿,究竟是谁在她背后搞得这番鬼,不把这个原因找出来,之后的种种也很有可能受此妨碍而泡汤。王瑶儿急急站起身来,对着龙子俊道:“子俊哥,动用武力也不是不可能,但这是我们计划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必须小心谨慎。所以决定得等我回来在定下。”王瑶儿说完就急急往门外出去,龙子俊忙道:“瑶儿,我和你一起去!”
王瑶儿摆手以示拒绝,急忙转身出了宅院。
王瑶儿毕竟是个现代人,在这个法律制度健全的年代里,万事皆可依靠法律的手段来执行,可是沈唐毕竟不是现代,更何况这又是一个即受战乱摇摇欲坠的国度,所以刘知县一家独大,轻而易举的掌握人的生死也就不足为奇了。瑶儿边走边想,越想越气,人如草芥,莫不如此。这样的昏官只顾着唯利是图,装满自己的腰包,又怎么会管百姓的死活?
王瑶儿的脚步越走越快,袖子里的那双玉手也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既然和谈不成,那就动用武力!
王瑶儿来到刘府门前,刘府的大门大敞着,王瑶儿心乱如麻,也懒得讲究什么礼仪,刚想踏步而进,前头忽的闪出三道人影,抬眼望去就见刘小姐跟着着两三个婢女从前方正踱步而来。
“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多时了!”刘小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瞅向王瑶儿的目光就好似要将她杀死一般。
王瑶儿冷笑道:“刘小姐,今儿我可不是来找你的。”王瑶儿说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她脸色瞬变,指着刘小姐恍然道:“哦?我想明白了。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在背后搞得鬼。”
刘小姐遣开了两边的婢女,得意的在王瑶儿面前左右来回踱步道:“柳公子的命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丢了,你觉得我可能让陈东活吗?”
王瑶儿道:“可是你不了解柳公子的为人,你知道他在外面···”
“我知道,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刘小姐打断了她的话,来回踱步的步伐站定,恨恨的道:“柳公子纵然该死,可是那也得由我亲自杀死他。他既然做了这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他的命就该落在我的手里。那个小伙计又来凑什么热闹!”
王瑶儿冷笑道:“这不过是你的说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