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走上前去握上她的肩膀,“别想了,都过去了。咱爹娘那么疼你,一定舍不得看你难过,别让他们走得不安心。”
“嗯。”凌雪笑笑,借着她的手抹去了眼泪,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走,只是那红红的眼眶让夜幽溟看了很是心疼。
“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小院子,母亲说雪儿长大了,不能总是腻在父母身边,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还记得那时,我这院子里虽是有几个小厮伺候着,可爹爹依然不放心,在我房里陪着睡了好几晚呢!后来娘亲闹脾气了,时不时的唠叨爹爹有了孩子忘了她,爹爹拗不过娘亲,只得搬回去睡了。”抚着塌陷了大半还被烧得黑乎乎的墙壁,凌雪陷入了回忆中,那时的快乐时光仿佛还在眼前一样,爹爹还在教她写字,娘亲依然喜欢吃自己儿子的醋。
“爹娘,很是相爱呢。”夜幽溟笑笑,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
凌雪点点头,看向她,“溟,我想在这给爹娘上柱香,烧些纸钱,可以吗?”
“好。”手一挥,两个黑衣暗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递上两个大木盒子,行礼之后转身又没了踪影。
凌雪自是知道那是幽溟的贴身暗卫,其实这次回来之后他感觉到自己身边似乎也有人保护了,他不是没有内力,所以偶尔还是可以感受到一些暗藏的危险或者身边潜伏的影子,初时很惊讶,也有害怕,有担忧,但跟在幽溟身边久了,见过的东西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许多。
“这是什么?”翻开一只盒子,发现这里面装着一大叠白纸,还有一大捆上供用的香,这……
“你好容易回一趟家,我既陪你来了又怎能不带礼物?”盖上盖子,一手拎着两只盒子后面的捆绳,一手揽上雪儿的腰,两人找了块空旷的地方,拿出大摞的纸钱用火折子点了,放在地上烧。
跪在脏兮兮的地上,望着那燃烧的火焰,凌雪陷入了沉默,眼中大滴大滴的泪滑落,哽咽的自语,“娘亲,爹爹,雪儿回来看你们了。你们过得还好吗?告诉你们哦,雪儿把自己嫁出去了,幽溟待我很好,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了,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夜幽溟看着雪儿哭着说自己很幸福,心里揪痛着,她知道他们的爱给他带来了太大的负担,他要报仇,就必须杀了她,可他又如何舍得?若是为了这段感情放弃家族的仇恨,他又如何对的起将他奉若珍宝的父母,和他的族人!
爱与不爱,都是错。
而她,不是不舍得将这条命给他,只是如此柔弱的他真的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依靠,世上人心险恶,她不敢将他和孩子托付给任何人,只怕他受一点点苦楚。
哀伤蔓延,仿佛空气都渐渐凝结。
“叱!”一声轻响划破了这片荒凉土地上的沉寂。
火光猛然一抖,“叮!”尖锐的暗器应声而落,紧接着打斗声就传了过来!
夜幽溟眼睛眯了眯,接着便如无其事的拍拍手,扶着雪儿站起身来,穿过小石子的暗器躺在地上泛着幽幽的蓝光。
沉浸在伤痛里的凌雪并没有注意到什么,眼睛依旧望着那团火光,靠在幽溟的怀里安静的流泪,人道他运气好,得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杀手的独宠,表面上固然风光,心中自是幸福,可每每想到过去,爱与恨的纠缠便会将他折磨的苦不堪言,他们都许了彼此的生生世世,但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家族的仇恨,这样的爱对她来说是不公平的!如此混沌的过下去,他又如何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夜魅,靠手下撑场面算什么本事,有种过来与我单挑!”
“嘭!”一处本就摇摇欲坠的墙顿时被炸的粉碎,一个白色的身影如箭一般朝两人射了过来!
夜幽溟不屑冷哼,手指微动,一道银白色的光从指间急速飞出,那人挥剑挡开,却不料那飞来的物体灌满了力道,飞奔的身形当即停了下来,剑一挥,卸去了力道,却也将手中的剑一同掷了出去,咬牙捂着被震得发麻的胳膊,一双小眼睛愤愤的盯着眼前的一女一男!
“你!”话未出口,唰唰唰——四把刀同时架上了脖子!
“我怎样?”这点功夫还来做杀手,真是给她们这些专业的杀手丢人!
“你、你、你还我的剑!”听听,这小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呵……”一旁的凌雪忽的笑出了声,这孩子,太有喜感了!
笑着拍拍雪儿的背,表情很是无奈。也是,雪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见过的杀手大多冷血无情的很,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如今被一个拿着把破剑就自称杀手的小孩子威胁,自是觉得好玩儿了!
“小破孩儿,杀手这行不适合你,你还是换份工作去吧。”唇角上扬道,“本宫看,在大街上支个地摊卖萌去就挺适合你的,估计能赚不少钱。”
“我、我,呜呜……你欺负我……”
夜幽溟愣了,这孩子咋还哭起来了,她没欺负他啊!
凌雪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瞥了她一眼,瞧瞧,都是你干的好事!
“额……你要不要也陪他哭一会?”某女愣愣的瞅着怀里的美人。
“你再说!”冷着脸斜睨着她,一副你再说我就真哭给你看的架势。
夜幽溟哪敢再多言,立马陪上笑脸,“不说了不说了,为妻哪敢呐不是!”回头又对哭得正凶的臭小子无奈开口,“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夜魅。”
“呃?”男孩的哭声一个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