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孟晚童捂着嘴惊呼,猛地想起来,“纪小姐,你的伤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伤了……”

纪若拙简直想找个喇叭让她出去喊,却依然风度良好地微笑道:“没事了,已经好了。”

“好个屁了,好了你不上班?”陆景尧一点面子都不给,一副不服你揍我呀的吊儿郎当样,跟她说完,又无比厌恶瞪了孟晚童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真是丑人多作怪,我说我们若拙怎么无缘无故还能崴了脚?原来是命犯小人。”

谁都不能活成人民币,做不到让人人待见。更何况就算是人民币,非洲人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所以说,无论你有多仁至义尽、多面面俱到,总有人会没事找事、鸡蛋里挑骨头。

就像纪若拙不明白顾钦辞为什么一直认为她是出来卖的,就像孟晚童不明白陆景尧为什么永远呛着脖子跟她说话。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孟晚童气得直哆嗦,羞愤之下转身就走。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地看向顾钦辞。

顾钦辞在众人惶恐的注视下,平静地端起酒杯,面无表情却用猛了力地摔碎在陆景尧脚下——

“管好你的嘴!再有一次,你我割席分坐,一刀两断!”

酒水伴着清脆刺耳的响声溅在陆景尧名贵的西装裤子上,他像是不会动一样,僵在那里没有躲开。

然后顾钦辞也走了。

包厢里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纪若拙仰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眼睛都被晃得睁不开了才苦笑道:“陆总,你到底是跟孟晚童过不去,还是跟我过不去?”

她的声音非常轻,但陆景尧还是听见了,听得浑身一颤。

圆桌的另一头,沈疏之盯着满地狼藉,露出了轻慢的笑容。

割席分坐,一刀两断?

“他妈的!”陆景尧忽然从座椅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地上的装满空酒瓶的箱子。他的西装外套还挂在衣架上,他没有理会;纪若拙开口叫他,他也没有理会。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不想管了一样,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待他离开后,沈疏之才低笑出声来,他仿佛觉得这样的笑声不足以表达他的开心,居然还拍了拍手:“漂亮,真漂亮。”

纪若拙从衣架上摘下陆景尧的外套,对包厢里其他人赔了个礼,顾不得脚伤,匆匆跑出去追他。刚跑到酒店大门口,就隔着旋转门看见陆景尧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纪若拙恼火得想砸东西。

玻璃门还在不停旋转着,她手里攥着一件西装外套站在九万里的大厅入口,冬夜的风被一点点送进来,擦着她的脸吹过去,即使在室内也觉得冰凉刺骨。纪若拙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沈疏之已经结完账出来了。他见到她有些惊讶:“你还没走?”

“我在等您。”纪若拙转过头来,长长的卷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冷香。


状态提示:Chapter050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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