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更深了,他却没拆穿她的此地无银,只道:“再告诉我一遍,你为什么要来澳门?”
纪若拙的脸红得要滴血,和众人眼中的酒桌女王判若两人,懦懦道:“因为我想你……”
“再说一次!”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吐出这四个字时,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纪若拙好像被他沙哑的嗓音烫到了,沙发的靠垫从她怀中脱落,她顾不上捡,一声比一声说得坚决:“我想你,我想见你,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电话两头久久的沉默,炙热的温度盘桓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顾钦辞说:“好,那你早点过来。”
明知他看不见,纪若拙还是点了点头。
午后的阳光倾了一室,暖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入了怀抱。红唇微翘,他*溺的态度让纪若拙忘了害怕,只想立马飞扑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贵宾室里,挂了电话的顾钦辞,靠在沙发椅上,一直没有动弹。
胡有方迟疑了几秒,试探着想说点什么,走到一侧却发现椅子上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他的浓眉微锁,脸色不善,倨傲的下颔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很是不近人情。锐利的眸光如鹰隼,晦暗不明地盯着前方的壁炉。黑玉般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令人难以琢磨的思考。
这个心思深沉的总经理,又在想什么?
“有方,下午我有急事去办,你不必跟着。五点半来葡京接我。”顾钦辞沉思良久,说道,“另外,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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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酒店大堂,胡有方不免觉得窝囊,他堂堂一个经理,在四厂怎么说也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角色,居然被派来酒店找人!
二爷说让他帮忙查点事情,他原以为是多大的事,结果……
胡有方正不耐烦,忽然有个窈窕的侧影从他眼前经过,霎时间,他心神一凛!
抱怨归抱怨,顾二爷吩咐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胡有方紧赶慢赶地跑到前台,在那抹影子消失于电梯合拢的两扇门间之前,拍了拍前台的大理石桌面,“姑娘,打听一下,刚才进电梯的那个女人是在你们酒店住吗?”
前台接待看了一眼监控,点头道:“是的。”
胡有方眼尖地瞧见监控里,她按下的按键是标有“御匾会”的一层。御匾会是veian的高级套房,堪称*天价,果然不愧是和二爷扯得上关系的人,财大气粗,出手就是阔绰!
“她住在哪个房间?”
接待笑着摇头说:“不好意思,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向外透漏。”
胡有方拧了眉,正要说话,酒店的大堂经理就朝这边来了,“胡经理,您怎么来了?是又要订房吗?”
第四建筑公司来往出差的员工经常被安排在veian下榻,因此胡有方也成了她的大客户。
“是这样,我想问问,御匾会的套房还剩几间?”胡有方问。
大堂经理让前台查了查,回答道:“除了佛罗伦萨套被订走了,其他的都还空着,您随便挑。”
胡有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故作遗憾:“可是我老板就喜欢佛罗伦萨套房,是谁这么不赶巧,跟我老板抢地方住?”
“您可别乱说!”大堂经理压低了声音道,“像您这样住得起御匾会的客人,哪个是等闲之辈了?那是明月集团的沈老板订的房,一个星期之后就退,您什么时候用?我尽量给您安排。”
明月集团,沈老板?胡有方暗暗记下,扬起笑容道:“不必了,我也就这个星期用,谢谢了!”
说完话,转过身的功夫他又疑惑了。这佛罗伦萨套房是双人房,看来顾二爷让他查的女人,和沈老板住一起?
这事,有点微妙啊……
胡有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笑着离开了酒店大堂。出门时打了个几个电话,和晚上聚餐的几位老总的助理分别敲定好行程后,他看了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驱车前往葡京,那家澳门极富盛名的赌场。
想不到顾二爷也好玩两把,这是他做下属没有安排到位的。可是话说回来,当初他和顾二爷的行政助理交接时,对方明明说过二爷不嗜赌,也不需要任何“特殊服务”。他的晚间活动单调极了,除了和几个老总应酬之外,就只剩下窝在四季酒店工作。为何又出尔反尔,跑到葡京赌场来了?
这顾二爷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
胡有方叼起一根烟,脚下踩重了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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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入夜偏早,纪若拙接到沈疏之的电话时,夕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海平线上。他说博物馆外有一年一度的嘉年华,肖雨打算留下来参加,问她要不要一起过来。
纪若拙笑着推拒了,她对这些热闹的场面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沈疏之惋叹了一声,倒也没有强求。
晚饭时间,她随便在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又逛起了商场。
veian最吸引游客的地方,就是它庞大的娱乐系统,赌场、商场、温泉、餐厅一应俱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在veian找不到的。
逛累了还可以坐一坐人工运河上的贡多拉,情调不是一般的小资。
与veian建筑群遥遥相望的一家高级餐厅里,顾钦辞宴请的宾客依次上座。他们来自天南海北,都穿得正经拘束,相互寒暄着、客套着。
“真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