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看着她们都已经上来了,却依然躬首低眉的样子,心中实在不解如果面前之人真的就是阿鼻大帝,那么阿鼻大帝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其实是梁灼不知道,阿鼻大帝灵力超群,又加上性情孤僻怪异,喜怒无常、行踪不定,和灵界当年的魔女烈红云并称为“赤黑双煞”,就连许清池在世时,也是对阿鼻大帝恭敬有加,以灵界大祭司之尊尚且如此,更何况尘幻兮她们这些小辈,自然不敢随意造肆。
也因此,尘幻兮她们虽然已经来到了山顶之上,也只是满脸恭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梁灼看着那些人又开始木桩一样的站在那,瞅了瞅苍柏树下边的阿鼻大帝,用火倾城教她的方法消音问道,“你的……骨头还好不好?”
“我的骨头很好,可是我不好。”
“我……”
“我的骨头你是接不好了,你只要帮我管着不要让那些人进来打搅我就好了。”
梁灼一脸无奈地看了看那些一动不动的人,弱弱道,“一直看着啊……”
“也不是……走了就不用看了。”
“对了,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让她们进来?”
“哎哟哟,疼,疼,好疼!”
“怎么,怎么了?”
“帮我看着,看着……就不疼了。”
“哦……”
梁灼成了半棵大树似的一动也不动的站在树上看着那些已经完全和树没什么两样的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你们还不如直接进来算了,这样干耗着,真是急死人了。梁灼瞥了瞥,又无意中看到那个和她撞脸的桃姬,心中愈加不快,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你让我……你让让我!”
而树下的这个令别人闻风丧胆顶礼膜拜的阿鼻大帝,此时此刻正和七宝滚在草地上,滚过来过去滚得天昏地暗,笑得异常猖狂。
梁灼看得心底直冒火,咬牙切齿道,“小声点,小声点!”
“为什么要小声?我的声音已经消掉了呀!”
“可是七宝的声音没办法消掉!”
“可是七宝没说话啊,哈哈。”
“反正就是你不要再笑了!”
“疼!哎哟哟,好疼,疼……”
“额……好吧,你笑吧,尽情的笑吧。”梁灼耷拉着眉毛,有气无力道。
“好的,我尽力吧。”
“阿鼻,认不认识青菱?”
“我必须要认识吗?”
“……”
梁灼不知道此时阿鼻心里也在打量着她,阿鼻心中方寸大乱,漫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自幼在这浮云山上孤单惯了,加上身体上的不便脾气也不是很好,连这山上的鸟儿也因为他身上强大的气流而远远躲开,偌大的一座浮云山,这么多年来,他却是一个朋友也没有,他只是想找个人陪他说说话也好,而不是把他当做大帝大帝的,敬而远之或者一肚子的坏水。这个女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睡在他身边的人,而且他感觉不到她身上对自己任何的企图,她靠近自己的时候身上的光芒非常澄净,不像以前他所见到的那些人一样全身都是黑色或者紫色的光芒,所以即使她无意中两次伤害了自己,让自己疼得钻心,自己也觉得不那么生气,不那么想发怒,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如果她可以留在身边多陪自己说说话,哪怕真的再折断几次骨头也没有关系。况且自己告诉她真正的身份之后,她也并未有大肆宣扬之意,依然和先前一样,依然对自己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
她刚才说到许清池,难道这就是许清池和自己提到过的那个女子吗?想到此处,阿鼻大帝假装和七宝翻跟头,偷偷朝梁灼看去,只见梁灼虽然脸上戴着面具让人不能完全看到容貌,但是光凭着那一双活灵活现的黑眼睛也能料定那面具之下也必然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面。阿鼻大帝打量着梁灼,只见她眉间若蹙,一双明眸顾盼神转,却是一脸忧虑的表情,纤纤素手放在唇边的位置,似乎正在为什么而担心。
梁灼盯着桃姬心想,那剩下半颗圣火龙珠就在这个女人手上,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去拿回来呢?还有许清池要她交的东西,她到底是应该交还是不应该交呢?如果真交给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万一这个碰一碰都骨头疼的少年将事情弄砸了怎么办?如果不给,那万一误了许清池所说的事情又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心里烦闷。
阿鼻大帝凝视着梁灼,心中顿时一阵怅惘,难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人吗?那个人是谁呢?天底下什么人能让她如此挂心呢?难道是他,是许清池?他连七情七世都交托给她了,必然是对她与别人不同的……
可是自己也不比许清池差啊,他能给的他也可以给,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经常见到她也好……
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不知由何而起,从何而来,阿鼻大帝使劲揉了揉七宝的大脸蛋,七宝不禁“唔唔”地叫出声来。
就在梁灼回过头来用眼神警告阿鼻大帝不应该让七宝发出声音时,突然这山顶之上隐约传来一阵砰砰乓乓的响声——
梁灼和阿鼻大帝互相看了一眼,面上皆是微微一惊。
山顶之上的尘幻兮和榆画脸上也是微微一白,说不上的难看。尘幻兮低头拧眉,双手死死地攥着佩剑,心道,到底是谁如此不知死活地冲上来,自己山下派了许多金铃族弟子把守,耳听着这乓乓的声音,看来那人一定是和金铃族的女弟子们在交手了,一时之间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