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爷走路一拐一拐的,身量是又瘦又小,偶尔扭过头冲?癞~他们笑笑,核桃似的脸上,胡子稀稀拉拉的,颇为滑稽。
老大爷的家也不算远,走进去,两个大院子中间滚着四五个隔开的厢房。?癞~拍了拍那老大爷的肩膀,开玩笑道,“大爷,你这家产可是不少哦,打不打算给恩公分一点?”
“可以可以。”那老大爷弓着腰杆子低低一笑,用手拢着嘴,对着?癞~鬼鬼祟祟道,“实话告诉你,这大半生对于娘们的兴趣全转移到赚钱上来了,能不留点底子吗?”
“呵呵。”?癞~看他那直窜直窜的瘦小身板,想着那样的病大抵是害苦了他大半生了,微微一笑,拍了拍他,“所以要感谢恩公我吧?”
“那是那是”
“行,等我和我娘子成婚的时候你就贡献一间屋子来吧。”
“好说好说。”
“哟,死鬼,这是——”一个大婶摇摇晃晃地挤了出来,上下看了看?癞~和庄贤慧,拐过那个老大爷,两个人在一边叽叽咕咕了一会,复又扯开笑脸拉着庄贤慧的手,邀请?癞~他们进去。
“老身刚才不晓得,怠慢了恩公,还请恩公莫要见怪。”
“没事。”
“呵呵,那就好。”那位大婶笑眯眯地看了看?癞~和庄贤慧,将他俩带进一间厢房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癞~,扬声道,“这个房间既宽敞又安静,你们晚上就睡在这吧。”说着又拉起庄贤慧的手朝屏风里面走去,摇摇笑道,“这是汤池子,姑娘赶紧换了衣裳洗个澡!”
?癞~立在那,看着映在屏风上若隐若现的身体,觉得血脉膨胀,喉结直打结,他觉得嗓子很干很干,立在那,越发一动不能动,像个木桩子。
“恩公,你还杵在这干嘛?”那大婶走出来,飞了一眼?癞~,看他还是呆头鹅似的立在那,扑哧一笑,走过去朝?癞~身上使劲掐了一把,尖声道,“还不快去给你的娘子拿着衣裳?”
“啊”?癞~愣了一下,人已经被那大婶咯咯笑着推进了屏风里面。
门也呼哧呼哧关上了,连同大婶那一连串咯嗒咯嗒的大笑声。
……
弥漫的水雾中,?癞~第一次看见庄贤慧的胴体。
?癞~杵在那,觉得不能呼吸,眼睛脑子全都晕乎乎的,被那水池上热乎乎的水汽给喷得越发燥热,他连着咳嗽了两声,木木地问道,“慧丫头,你渴不渴?”
“不渴。”
“那……那你……那你……”?癞~低着头,脸红红的,站在那搓着手,酝酿着现在求婚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
“啊,哥哥——”
“怎么怎么了?”
“我的蝴蝶、蝴蝶不见了。”
“我去给你找。”?癞~站在那血哗啦啦地全部往脑子里流,听到这话,连忙屁颠屁颠地往外跑去。他想蝴蝶肯定是刚才走得急落在山上了,要是找到蝴蝶了,再好好谋划一番,说不定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想到这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嘿嘿嘿傻笑了一声。
“哗”一声,水花四溅。
庄贤慧一丝不挂地走下汤池,用玫瑰花瓣细细的沐浴着。
……
?癞~在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人,满脸横肉十分剽悍。
?癞~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撞了一下,脚陷在旁边的泥涡里,一时拔不出来。等?癞~弯下腰去拽那只脚时,在地上捡到一块玉佩,上面写着“牛大壮”三个字。
牛大壮、牛大壮、牛大壮
?癞~的脑袋里忽然劈过一道闪电,那是一个头头的名字,刚才?癞~帮那个老大爷赶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就喊过这个人的名字。
?癞~脸上的肉猛地一抽搐,连忙向老大爷家的方向跑去。
……
门“嘭”地一下被撞开了,整个汤池的水全部溢到了外边。
庄贤慧的头上被磕出一个洞,正支支吾吾地叫喊着。
……
?癞~简直像疯了一样,要不是老大爷和天柱几个赶过来,估计那个牛大壮就要活活被打死了。牛大壮的眼睛被?癞~用烛台上插蜡烛的锥子给活活插瞎了一只,牛大壮嘴里全是血,一条腿也被桌子硬生生地砸断了,右边的胳膊则是被?癞~冲进来时生生拧断的。
“……嘶……嘶……”牛大壮和狗一样躺在地上哀嚎着。
那个老大爷和天柱拿过来麻绳,左一圈右一圈地将牛大壮五花大绑起来,“这个畜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报官!”老大爷和天柱两个撸起那个牛大壮就往外拉去。
庄贤慧也被?癞~的杀气吓住了,盯着?癞~手上咕咕流着血的血口子,低下头直淌眼泪,大婶走过来,瞅了瞅?癞~,又望了望庄贤慧,走过去小心地替庄贤慧穿上衣服,柔声安抚她道,“别哭别哭了,他一个大男人那点伤没事的。”说着拉起庄贤慧点了点?癞~,大声道,“我去给她换身衣裳,你也快把手上的伤整整,害得姑娘看见了老哭!”
说完,便拖着庄贤慧走了出去。
杂乱不堪的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癞~一个人坐在那,胸口剧烈地起伏,双手仍然不住地在颤抖。
……
“牛大壮,你这次过分点了啊,那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老大爷将那牛大壮往地上猛地一撂,瓮声瓮气道。
那牛大壮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倒也不生气害怕,嘿嘿一笑爬起来冲着老大爷道,“老头子,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姑娘长得可是销魂得很,何况人又是个疯子,就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