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看了看紧追而来的初蕊夫人,又看了看阿鼻大帝,低声道,“赶紧给我将灵力解开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搏上一搏!”
“嗯哼,不错,有气魄,我喜欢!”梁灼身后的阿鼻大帝笑了笑,却是动也未动。
梁灼白了他一眼,很是无奈,一时也摸不清阿鼻大帝到底想搞什么鬼。荒云山夜里的瘴气似乎格外浓重了些,四野万里铁黑铁黑的,森森然令人觉得害怕。梁灼和阿鼻大帝又是站在山尖上,也因此风浪就格外大了些。
初蕊夫人雪白的影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到最后梁灼突然禁不住笑了起来,她随手拉了拉阿鼻大帝的衣袖,“你看她,像不像今晚上的一弯月亮……”
“……那我以后再也不敢看月亮了。”阿鼻大帝很是探究的朝前面又瞄了几眼,打趣道。
“只是如今我体内灵力流失过快,而你又因为我被紫玉灵镯牵制着,实在是……”梁灼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索性慢慢低下头去。
“没事,有我在,有我在呢,咱俩谁也不会怎么样的……”阿鼻大帝轻拥着她,颜色温柔。
“阿鼻大帝,本尊敬你是一方首领,今日并不想与你交手,还望大帝不要碍着本尊清理门户!”初蕊夫人追了过来,一人白衣飘飘悬在半空,身姿娇媚,眼眸如刀。
“可是我今日偏偏技痒,很是想与夫人切磋切磋呢。”阿鼻大帝轻轻一笑,飞身迎了上去。
其实早在初蕊夫人赶来红云山庄之前,就早对阿鼻大帝钟情梁灼的事有所耳闻,不过当时想着阿鼻大帝左不过是年少气盛贪图一时半刻的新鲜罢了,待新鲜劲一过便不会再如此痴迷梁灼了,不想今日看来阿鼻大帝还是执迷不悟,幸亏她也不算省油的灯,早做了两手准备。
初蕊夫人粗粗和阿鼻大帝比试了两下,已是力不从心。灵力大败,眼看着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千年的老身也要舍去,连忙身子往后后一飞,飞出百米左右的另一山巅之上,冷言道,“枉自本尊一直敬你是一方首领,没想到阿鼻大帝却是这样贪恋女色不辨是非之人,看来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本尊大不敬了……”
梁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四野苍茫里呼声更啸。细细一听。却又似豺狼虎豹引颈长啸的声音。嘹亮尖锐,刺破了寂静浓稠的暗夜。
梁灼怔了怔,下意识的伸手,牢牢抓住了阿鼻大帝的衣袖。生怕他一不小心着了初蕊夫人这个千年老妖精的道,上前一步,明眸一笑,“想来灵界的威风也左不过被你丢尽了,技不如人到如今竟然搬弄出南界群妖的这些不入流的招术!”
“无知小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尊!你这个灵界的逆贼!”初蕊夫人调动的的确是南界的怨蛊,不过想着以梁灼在灵界的资历大约也不至于这么快看出来,现在被她当着阿鼻大帝的面一针见血点破,不由得脸上一红。竭力争辩道。
“是是是,若是要比这点贼喊捉贼的功夫,阿丑与夫人比自然是无知小儿,殊不知夫人您是长谙此道,个中好手!”
梁灼话里夹枪带棒。“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夫人你一句,若真是要论起身份来,这本尊二字本不该你这个不入流的金铃族灵掌妄自自称。”
“诚然,阿丑也是知道夫人确实年纪痴长了阿丑很多,可是身份这种事可不是夫人你凭着满脸的皱纹和压死人的年纪衬上去的,夫人可是要自重些才好,别连这也和南界这不入流的妖精们学了,没脸没皮起来。”
梁灼最后这一番话越发说得语重心长起来,倒好像是真的在善意提醒着初蕊夫人一样,可是越是这样说才越让人难堪,又发不出话来。
“你……”梁灼这一席话连消带打气得初蕊夫人哑口无言,脸上更是刷刷刷一道红一道白,一双眼睛愈发阴光闪闪,双拳紧紧捏在袍子底下咯吱咯吱作响。
想来这个初蕊夫人也是素昔比灵界的其他女子更注重名声一些,想当年她和烈红云那一场风波,也多是她平日积攒下来的一些好名声给她支了力。这下她最在乎的东西被梁灼扯破了,痛心痛恨之情可想而知。
“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我是逾越了些,也轮不到你插嘴,你在浮云山上用妖力杀了我灵界一干弟子,已是我灵界不共戴天的仇人,又有何脸面在这与我说三道四!”初蕊夫人怒极攻心,口气也不由得比平时更加激烈了一些,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顿时山下叫声如潮,风声鹤唳。
荒云山脚下,烟尘滚滚,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一大批一大批的南界怨灵,梁灼心下不由猛地一惊,若是待会真的惊动了相思和公孙瑾他们,只怕她和阿鼻大帝今日真的是生不同眠死同穴了,饶是阿鼻大帝再是要紧的灵力也抵抗不了这样的人多势众,长期损耗!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全凭借着紫玉灵镯续着命,换一句话说就等于自己与阿鼻大帝共用一条命,自己也在吞噬他体内的那一半灵力!
自己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亲近之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了!
梁灼这样一想,又挣脱了阿鼻大帝的手迎着暗夜里的凉风猛灌了两口,倒也清醒冷静不少,望了望对岸一脸胜算的初蕊夫人,冷笑一声,“枉我以前在灵界的时候倒也真心实意佩服过夫人的聪明才智,想不到如今却是如此不济!”
梁灼故意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你也不想想,要是我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如何敢在浮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