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东阁的房间本应是姚梦住的,但是齐宇地位特殊,齐治特许他住进了这间仅次于主屋的阁楼里,放眼看架上面古籍旧本不计其数,整个屋子都萦绕着书香气和中药微微的苦味。
齐宇拿着一卷书坐在书桌前,一边看一边写着什么,窗子突然响了三下,齐宇放下书笑,起身将窗子打开了一丝缝儿,外面有个低沉的嗓音:“三公子,属下无能,我们把人跟丢了。”
“什么?”齐宇不太确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料定齐倾墨会有所行动,所以叫人盯在她阁楼外,果不其然看到泠之继和鹊应相应外出,派人一路尾随想探知齐倾墨的打算。
按理说,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跟踪泠之继和鹊应两个丫头怎么都不应该失手才是。
“属下该死!”外面的人声音不由自主的发抖,这位看上去病恹恹的五公子手段何等残暴,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说说什么情况。”齐宇沉着声音问。
“泠之继一开始去了城南神医馆,属下在外面听了会儿,她是去找柳安之求药的,等了片刻里面却没有声音了,属下斗着胆子戳破了窗户纸往里面看,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昏迷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那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微不可闻了,隔着一堵墙,他也能感受到齐宇身上的阴冷。
“柳安之乃是神医,你居然敢戳破窗户纸去看,这种狗胆真是让人敬佩啊。”齐宇的话阴声怪气,莫名让人胆寒。
“属下知错,属下该死!”那人不停认错。
“鹊应那个该死的丫头呢?”齐宇并非真的像是看上去的那么心胸开阔,相反他是极度狭隘之人,却要在外面装作大度能容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的心理是何等的扭曲。
“她去金风楼买一道银鱼,另一波人一路跟着,但是不知前面怎么涌来了一群玩杂耍的人,再跟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如果可以看见,外面那人身上想必已经冷汗淋漓了。
“哦,连个皮毛功夫都不懂的丫头都看不住,你说我还养着你们做什么?”齐宇阴恻恻的声音令人不寒而粟。
“属下……甘愿领罚。”那人的话透着豁出去的感觉。
“今日失职之人各断去左臂,下次再犯,自去领死吧。另外盯紧齐倾墨的屋子。”齐宇说完轻轻关上窗户,似乎这一道命令下去不是血光四溅,而是云淡风清的一道茶一样。
转身回到书桌前,齐宇再拿不起那本书,目光久久凝视着西边,那里是齐倾墨的西厢阁,一个小小的女子,从前名不见经传,如今是怎么做到光芒四射的?
夜幕渐渐降临,齐倾墨跟丽梅已经绣好了半方手帕,齐倾墨的女红的确不如丽梅,针脚不够缜密,手法不够娴熟,但漫长的时间却算是打发了过去。
“小姐,怎么鹊应姐姐和之继姐姐还不回来?”丽梅小声问。
“大概路上遇到什么趣事,一时半会儿舍不得回来了吧。”齐倾墨淡淡说道。
“那要不要去帮小姐准备晚饭?”丽梅看着渐黑的天,想起齐倾墨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不用了,就坐这儿吧。”齐倾墨此时哪里吃得下饭,鹊应和泠之继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是……”丽梅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倒地茶几上。
齐倾墨神色警惕地看着四周,放下手中的针线,悄悄握紧了袖中一把小小的匕首,那是她买来防身用的,要么杀人,要么自杀。
“齐小姐别怕,是三皇子叫我来接你的。”一个清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出身形,不是莫百衍是谁?
“是你啊。”齐倾墨早该想到,此事跟叶凌奚有关,莫百衍必然是要出手的。对于这一张萧天离最得意的王牌,她很想知道,莫百衍到底有何强大之处。
“齐小姐请跟我来。”莫百衍伸手,示意齐倾墨跟着他。
齐倾墨关上屋子的门,跟着莫百衍一路往后走,从后门出了西厢阁,来到一处假山前,莫百衍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假石竟然挪开露出一条黑黝黝地暗道来!
“这是!”齐倾墨讶异一声。
“进去再说。”莫百衍率先走进暗道,齐倾墨连忙跟上,一进密道假石就挪了过来堵住了入口,莫百衍点燃了火把在前面带路。
这条密道很干燥,看上去已经挖了好些日子,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而且分岔口极多,如果是不熟的人进来,定会迷失在里面。再看两边凸起的石头,齐倾墨毫不怀疑一旦触发了这些机关,里面的人会被暗箭射成肉泥。
莫百衍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边走给边给齐倾墨解惑:“这是爷在两年前挖通的密道,说来很巧,相府的密道并不好挖,一共也只有一个入口,就只挖在了西厢阁后面,齐小姐你又恰好住在西厢阁,不然此事还真有些难办。”
齐倾墨按不下心中的震惊,她知道萧天离肯定有一定的底牌,但没想到他竟然敢在丰城,敢在天子脚下挖通密道。而且既然连宰相府都有的话,那这丰城中只怕无处不是他的暗道,他的眼线了。
这样想想,萧天离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在他玩世不恭的皮相下,心机深沉毫不亚于自己,而且这些暗通挖通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看来萧天离远比自己想的更有实力。
“这些密道分别通往何处?”齐倾墨问莫百衍。
“你想得到的地方都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