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都忘记了合上,指着安然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你——花安然?”
安然无奈,好吧,她承认自己的名声不太好,骂对头,打清倌,不折手段害死了仇家,还戏弄皇子,跟一堆人似乎又暧昧不清,但是也不必这么惊讶吧。
“咳咳——不才,正是小女。”安然难得地露出羞赧的一笑,但等那小子合上了下巴,却是一语惊人。
“你是安御倌人,那刚刚进去的是谁?!”
被那侍卫问的一愣,安然旋即反应过来,心便来了个自由落体。谁冒自己名这个时候拜访慕东煌,可是便是冒用自己的名字,但相貌呢,腰牌呢,最最主要的是——人呢,现在那人在哪?
“我说小娘子,你不要再妄图接近太子殿下了,我们太子可是依然有太子妃的人选了。你便是说破了天,我们也不会放你进去的。”却听背后一个人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听他的话,似乎把安然不过当做一个千方百计想要纠缠太子的花痴女人。
“堵上她的嘴!”不由分说,也不知从哪里扯出来的破布塞进了安然的嘴里。安然奋力反抗也只不过发出呜呜的声响。
那人还不忘调侃,“竟敢冒说是我们太子殿下的女人,呵呵,我们是没有资格处理你,等人家正主儿来,看未来太子妃怎么揭了你的皮!”
推搡着,安然一个踉跄,也不知自己被关到了什么地方。门哗啦合上,眼前就是一黑。这帮家伙还真是“尽职”。将自己的手脚捆的结实,安然又是蹭,又是跺脚,真是欲哭无泪。
而东府另一个着急的人,便是慕东煌。眼看燕国新使臣已然进了东府,但是派去打探消息的廷钧却迟迟未归。
“廷钧不是这样的人,”慕东煌手握成拳又松开,微蹙的眉头下他俊逸的面容上显露出一丝疲倦,“如此大事,他便是不能及时查明,也定不会不递话回来的。”身为自己从小的贴身侍从,慕东煌还是了解韩廷钧的。虽然出身韩氏名门,也有那豪门公子的轻浮骄傲,但是给自己办事,韩廷钧尽职尽责。
“燕凌霄等人还未到,我们还有时间——”属下也唯有代替慕东煌,能拖就拖了。
“殿下——也不是没有信儿来,不过——”另一个吞吞吐吐,却是欲言又止。
“什么?!”慕东煌都要拍案而起了。“哪呢,这个时候才说!”
“人让在外面等着了,是个女子。拿着您特批的腰牌,说是叫花安然……”他的话未说完,又是被慕东煌怒声打断。
“即是拿着那腰牌,你们为何不及时通禀,干什么吃的!”慕东煌一向温润有礼,便是对属下也甚少发脾气。这次却是气急了。“人呢?”这个时候花安然的出现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知何时,他竟然渐渐把她放到了跟廷钧等同的位置,不,应该说,甚至要比廷钧高一点。
“是——!”属下赶紧抱拳,第一次被主子这样斥责,乖乖,刚刚谁说,除了廷钧谁都不见的,不过这些抱怨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不多时,一个女子便被带到了正在不安踱步的慕东煌近前。
“殿下,便是这位姑娘——”
慕东煌急忙抬起头,却是一惊,粗看侧影,袅袅婷婷中一缕青丝盘在脑后,与他熟悉的安然有几分相似却又似乎不同。待到那女子转身,慕东煌蓦地皱起眉头,目光凛然地盯着那转过身的女子。
“你——?”他是见过这个女子的,论姿色,她别有情调,并不输安然,只见她轻纱掩面,略带英气的眼眉中却似水波万顷,轻纱后微微勾起的嘴角。
双手相搭,福了福身子,“见过太子殿下——”说完深深看了慕东煌一眼,虽然美丽但不露妖媚之态,似乎对慕东煌暗暗使了个眼色。
慕东煌目光扫向身边的几人,虽然不像廷钧那样得心,但也不是外人,“姑娘,不必打哑谜了,不知深夜冒名到访有何贵干!”
这一句话,却是让屋内的手下蓦地醒悟,这人并非是花安然,嘡啷一声,宝剑出鞘,兵刃相碰,眼看着慕东煌的手下曾半圆挡在慕东煌身前,却不料这一番动作,不过是博美人一笑。
慕东煌看着那女子微微扬起下颌,并未害怕,而是带着一抹淡笑扫视着这些突然紧张起来的人们。这一瞬间,那傲视的眼神仿佛真的与安然有几分相似,他突然想起来,这个女子——“绫罗姑娘果然是‘一支独秀傲群雄’,也不枉小舅舅如此钦佩姑娘。”
一句话却是点出了绫罗的名字不说,也是指出了她与蓝权英的关系。慕东煌其实向来对女子没有太多的关注,但是只因为是蓝权英,在他眼中,蓝家虽然现在是他的靠山,但是待他登基之时,也将成为他最大的阻碍。那么蓝权英身边的,便是小到一个受宠的清倌都值得他注意。
绫罗听此话,却是并未推辞,不过笑着福了福身子,“蒙太子抬爱。”但是话虽如此,神色上却似乎对此并不以为言,当真是骄傲透顶的女子。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在等人吗?”一句话却是又勾起了慕东煌眼中的戒备。
“太子不用多心,绫罗不过是客套地随便一问,不过,提到人,绫罗却是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几个人被人追杀,啧啧,好惨啊——”丹红的手指抚上她搭在肩头的秀发,嘴角似笑非笑地挑着,慕东煌的眼皮就是一跳。
“殿下——”她的话显然有些人听进了去,不由得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