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做牧猪人,咱们家就要饿死啦!”一提这事玛吉就来气,“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亨特,还有好多好多本地派都成了自耕农了。呸,这群叛徒!他们得了自由逍遥自在,却要我们留下来的人帮他们种自营地。人数整整少了一半呐,这活儿哪儿有的干!那个管家还甩手不管,什么都得让你爸爸操心。你爸爸还得挤出时间去牧猪。唉唉,估计等不到秋收,你爸爸就要劳累而死了……”说着玛吉真的哭了。
吉姆一边哄着母亲,一边分析母亲刚刚说的东西。农奴转成自耕农的消息有点儿劲爆,他消化了一会儿:“每周的徭役增加了?”
“这倒没有。”玛吉擦擦眼泪。虽然刚才儿子哄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只要儿子在身边,她就万事不愁了。
那不就跟以前一样么。反正人就这么多,每个人一天就能耕那么多的地,耶稣来了也快不了。领主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让人徒手摘太阳吧。
吉姆腹诽道,又问:“那地租增加了没有?”
“也没有。只是交了几次税,家底空了。倒是自耕农的地租涨了。”提起这个,玛吉十分解气。
那就是说,自家的生活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不会需要他这个做儿子的倒过来贴补。
一抹笑意隐匿在吉姆的嘴角。他放心了。接下来的只需要保证……
“你瞧瞧我!”玛吉突然悔得跺脚,“光顾着跟你说话了,一直让你在门口站着。快快,进家去,妈妈给你准备好吃的。”
吉姆的笑容立即变得阳光。他一手牵着毛驴,另一只手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亲昵地搂着母亲的腰向家门走去。但他们没能立马进去。伊兹站在门口呢。
母亲不耐烦地驱赶:“去去!快进去!就知道碍事。”
吉姆按住母亲,放开毛驴,蹲下身来跟伊兹同高,温柔地抚摸妹妹的小脑袋:“好久不见了伊兹。你是特地到门口迎接哥哥的吗?”
伊兹乖巧地点点头。美丽的双眼赛过最名贵的翡翠,空洞的视线却只能直直地向前眼神,堪堪擦过吉姆的脸。
伊兹放开紧紧抓住门框的手,探出纤细得好似一弯便会折断的胳膊,木讷地向前搜索。吉姆心领神会,也伸出自己的双臂,轻柔地,却稳稳地将伊兹抱在怀中。
吉姆站起来的时候,极为短暂的失重让伊兹发出小鸟般快乐的鸣叫,却也是轻轻的,好似从未存在过。就和她一样,如梦似幻,也与梦幻的泡沫一般随时都会破碎凋零。
所以才更惹人怜爱。
吉姆歪着头,夹着伊兹环抱他颈项的纤细手臂,轻轻地用面颊摩挲。嗯,皮肤真好。
如此细腻的皮肤,如此美丽的妹妹,父母竟然让她在臭气熏天的农舍中静静开放静静凋零,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吉姆一边用嘴向伊兹的脸吹气逗弄她,一边在心中将原定的价钱划去,改成原来的二倍。如此一来不仅能还清欠下的高利贷,说不定还能剩下笔小钱。赌债跟酒钱以后再说吧,拿着这笔钱去妓|院,肯定还能换来几夜温存。
“好了别玩了。”玛吉在一旁嗔怪道,“快点儿进去,妈妈给你做奶油蘑菇汤。”
“好!”
吉姆把妹妹扛在肩上,在伊兹快乐的尖叫中骄傲地宣布:“喝奶油蘑菇汤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