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宁是伤口恶化引起的发热,清理好他的伤口,给他吃了退热的药,忙到天快亮了。

天亮之后沈远宁的烧方才退了,三泉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沈远宁睡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

刚睁开眼的时候,微弱的灯光闪烁着,分不清今夕何夕,看着这破旧的屋顶,还在想怎么会在这儿。

随后,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三泉端着碗走了进来。

沈远宁方才想起,原来是投宿到一户农家,心里不由得笑自己。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刚入夜,一切都在黑暗中隐约可见。

沈远宁觉得睡了好久,没想到天还没亮。

“三泉,你去牵来马,我去跟这家主人告辞一声,咱们这就上路。”

三泉愣了一下,放下碗说:

“爷,你的病还没好呢,再说了,天才刚黑,等天亮走也不迟啊!”

听了他的话,沈远宁皱眉问道:

“什么病?什么天才刚黑?我睡了多久了?”

三泉知道他昨夜里病迷糊了,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心里觉得酸楚,世子爷为了玉夫人,牺牲可真大!

“爷,昨晚你发烧了。这家主人是个大夫,是他给你治的病,你天亮才退烧,你睡了整整一天,现在天刚黑。”

沈远宁这才惊觉自己睡了那么久,急急的下了床,穿上外衣。

“竟在这里耽误这么久,你快些去牵马。”

三泉拗不过他,便应声去了。

沈远宁敲了敲主人的门,待开门之后,从怀里拿出一定银裸子递给了那家主人。

“多谢老丈搭救,只是晚辈急着赶路,来日定重谢。”

那人看着沈远宁的面色,就知道他不过是强打着精神。

能这样赶路,一定是有急事,只是问了一句:

“这位公子要去哪里?”

“江城。”

过了江城就是流离江。

“看你这样着急,定是有急事,老汉倒是知道一条近路,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叹口气说:

“只是前两天那里有伙过路强盗,不知道此时走了没有。”

“过路强盗?”沈远宁不解的问。

那老汉提起来就气愤:

“可不就是强盗嘛,不知道抓了谁家的贵公子和贵妇人,那女子都被折腾的没了形,前两天夜里抓了我去给那女子看病,我一诊之下,竟然是怀孕了,开始我以为是他男人的,可是后来他男人脸色都变了,我才知道,都造的什么孽,好好的姑娘,折磨成那个样子。”

沈远宁听的心里一紧,紧张的问:

“你说的那个贵公子是不是举止高贵,相貌俊美,那位夫人是不是身材高挑,容色绝尘??”

沈远宁的声音里,透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心翼翼,那样紧张,那样矛盾。

那老汉想了想,那年轻公子虽说形容狼狈,但举止的确是超俗,至于那位夫人,他倒是没注意,便说道:

“对,那位贵公子长得真是世间少有,跟仙人似的,那些强盗也都是佩着刀的。那位夫人昏睡着,样子很憔悴。”

说完,沈远宁的心沉到谷底。

原以为韩玉瑾好好的,不料想竟憔悴如斯!

“大夫,你可知道,那位夫人...她,怀了几个月身孕?”

沈远宁声音里的颤抖,连那老汉都听了出来,以为是年轻人有怜悯心,可怜那一个女子。

老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医术浅薄,加之她脉象微弱,我只诊出是喜脉,别的我诊不出来。”

沈远宁失魂落魄的跟老汉道了别,上马后飞速的向前奔驰而去。

沈远宁胸口里好像有把火在烧,耳边不断的想着方才那老丈的话,火气越烧越旺,沈远宁只恨不得马上赶到。

许久,沈远宁心里的火慢慢平静下来。

他想到了周承安。

他在,绝对会护着玉瑾的,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也没去细想。

那老丈医术浅薄,若不是有两个月身孕,想来也是诊断不出的,玉瑾她憔悴,肯定是这一路逃亡,舟车劳顿,加上她初有身孕,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沈远宁的心才算放下。不过片刻,就又提了起来。

她怀着孕,若是路上再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想到韩玉瑾有可能有意外,沈远宁更是马不停蹄的向着江城奔去。

到了江城的时候,泰王并没有同意将韩玉瑾留在江城,怕横生枝节。反而是一路行到流离江边。

泰王停留了一天,布置好后,在一个码头处,让手下的人装扮成来往的挑夫,陆陆续续的登山了船,过了江。

到了第二天,只剩几个心腹跟着泰王一起到了码头。

他对周承安说:

“这里肯定有京城来的人,二哥,我过了流离江就会放了你们,包括瑾玉县主,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

周承安没有应他,指着韩玉瑾说:

“把她留下,我跟你走。”

泰王拒绝了,他知道周承安是担心韩玉瑾的安危,无奈说道:

“并不是我不放瑾玉县主,只是怕此刻再横生枝节。二哥,我经历过失去心爱人的滋味,如今我想通了,阿微的死,是在向父皇为戚家脱罪,我不怪任何人。瑾玉县主是你心头好,我是不会伤害她的。”

泰王这一番话,把在场的两个人闹了个大红脸。韩玉瑾以前脸皮再厚,也没有经过这样的事,心里不止一次的问候了泰王全家


状态提示:第117章 渡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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