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突然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使用的火器威力之大超乎想象,亲历此战的清兵无不失魂丧魄。t/
带领残部逃出兖州清军副帅图尔格不敢逗留,抢劫来的财物人口统统不敢要了,连夜逃跑,并派出快马通知分散到其他地方抢劫的清军,要他们也立即抛弃所有抢来的东西,赶快北撤回到黄河以北。
其他各路清军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仓皇失措地逃跑,但不能违抗军令,只能糊里糊涂地跟着逃跑,但抢来的东西却不肯扔掉。
图尔格率着残部一口气逃过黄河去,到了东阿县停下来。
图尔格没发现旅顺军衔尾追来,稍稍松了一口气,命令召集各路清军的军官前来参加会议。
在这等了五六天,其他各路清军才带着舍不得扔掉的抢劫所得财物和人口,慢腾腾地越过黄河,和图尔格汇合。
看到图尔格残部剩下的人马不到原来的两成,所有人都衣衫褴褛神色惶惶的惨状,各部清军都大吃一惊。
见各路清军到齐,图尔格等不及了,他令在清军大营中央一个大帐内,集中了此次南下作战的五十多个军官和将领,召开一次决定南征清军命运的大会。
各路清军将领军官听了述说兖州之战的经过,都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支旅顺军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有这么强大威力的火器?怎么连南下大将军阿巴泰都战死了,连个尸体都没带回来?
听图尔格说完兖州之战的经过,几十个军官人群哄地一声炸开了,有人难于置信地大叫大骂起来,甚至有人拔出军刀,准备劈砍。
亲身经历兖州之战的幸存者,被其他人问了又问,终于有很多人确认至亲好友在此战中阵亡,失声嚎啕大哭起来。
自从萨尔浒以来。一直都牛皮哄哄的满洲八旗何曾几时有过如此大败的!
那些没有至亲在此战中伤亡的人也恨得咬牙切齿,握着拳头咯咯作响。
人群吵闹了很久,才有人问道:“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在一片喧闹中默默无语了很久的图尔格,在兖州被打怕了。发声主张立即班师回朝以保存实力。
“我军还有近五万人马,尚可一战,这样就跑回去,世人都以为我们因为那区区几件火器就怕了明军了!”
图尔格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人是博洛,阿巴泰的大儿子,所立战功无数,年纪轻轻便被封为贝子,说话都是牛皮哄哄的。
博洛听说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一肚子火气。他认为是图尔格和部下的懦弱怕死临阵脱逃害死了老父亲阿巴泰,而对于兖州所见明军具有毁天灭地的火器的说法,他更认为那是一种敷衍逃脱责任的托词。
“我八旗大军何时怕过这些汉狗?这样灰溜溜逃回去,还有什么面目见人,以后我们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图尔格张目看去。说话支持博洛的是另一个贝子尼堪。
图尔格还没说话,军官群中又一人站起来:“我赞同两位贝子的看法,不打胜一仗就走,显得我们太窝囊了!”
站出来支持博洛、尼堪的是谭泰,松山之战正是他率军截断了洪承畴的退路,立下了大功,在清军少壮派军官中声望很高。
此三人都没参与兖州之战。从别人口中根本无法感受和理解旅顺军强大的火器,反对立即北撤,那是理所当然的。
见有人出面带头反对北撤逃跑,没有亲历兖州之战的军官纷纷鼓噪起来,有些人说的话很难听,矛头直指南征副帅图尔格。
“我们现在不能北撤。就这样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
“对,我们不但要打一仗再走,还要打得那些汉狗屁滚尿流,让他们见到我们就怕才走!”
“不能做逃兵!”
“骗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火器?是有人要推卸责任!”
“不能往北走了,要立即回头南下灭了这股明军。”
“哼!他自己没本事临阵脱逃害死多罗饶余贝勒不算。还想拖我们下水一起逃跑,这是什么居心?”
“回去要立即向皇上参他一本。”
“丢下主将自己跑回去的,按军纪应该处斩!”
那些经历过兖州血战的军官早就被吓破了胆,听说还要与旅顺军交战,吓得脸如土色,不敢再发一言,唯恐被别人将自己拿去做了替死鬼,不但被砍了脑袋,还连累了在沈阳的家人。
作为一个高级将领,图尔格知道,旅顺军必然乘胜尾追而来,而现在不立即发动攻击,肯定是在等待着己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鼓噪着全军回头决战,如果真的再次决战的话,这几万清军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满洲八旗的人马并不多,此次南下人数七拼八凑,连蒙古八旗带汉军八旗,好不容易才凑足八万人马南下,其中有满洲八旗两万多人,几乎是满洲八旗总兵力的三分一,如果在这里全军覆灭,那将大伤元气,届时别说进图中原,就是连现在的盛京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难道还能退回通古斯去啃树皮?满洲全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以汉人的庞大人数,想想都不寒而栗……但是如何才能说服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壮派军官,这令他好生为难:“这,这……”
“报……”一个哨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摔倒在地上,一个翻滚爬起来,他浑身鲜血,歪歪扭扭跪在地上禀报:“有一支自称旅顺军的明军已越过黄河,人数大约万余人,正向我军大营快速扑来!”
“就一万人出头的明军,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