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光河原以为朱明会留住他的性命来控制漕帮,但现在漕帮内部大乱,说不定漕帮内会有人花钱买他辛光河父子的人头,藏宝地点说不说出来,他父子都已难逃一死,于是再也不愿说出藏宝地点。
但辛光河的心思和强硬,不等于辛泰来也有这样的心思和死硬,但当一个狞笑着的士兵拿匕首在辛泰来的小jī_jī上划了一条小小的伤痕,流了几滴血后,他便慌了神,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藏宝地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朱明注意到这个士兵的名字叫高先开,深入一打听,发现此人原来是辽东的锦衣卫的一个基层番子,怪不得有一些审讯的经验。
几个地点起出来的金银珠宝,刘德化粗略合计了一下,竟然价值有一百五十余万两银子之多,而且其中还有大批地契合约、账本等物品,粗略浏览一下,发现漕帮产业真的不少,有米铺、当铺、布店、酒楼、妓院、钱庄、运河船队、庄园田亩、码头锚地等等多个行业。
见到有妓院的账本,刘德化不由得多一些关注,看看是否南京的秦淮八艳是在漕帮的掌控中,但刘德化很快失望了,漕帮的妓院都是一些低档货,说穿了,根本没有任何经营目标,没有任何经营管理办法,只是凭着漕帮的黑实力,买来几个年轻妓女,胡乱吸引一些客人,赚些银子罢了。
刘德化抬头见朱明走进来,便道:“他妈的,漕帮真的是土豪啊!光是妓院就有一百三十九处之多,这么多的产业,我们现在可吃不下?”
朱明有些奇怪:“怎么还有你刘德化说吃不下的好东西?”
刘德化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个士兵急匆匆走进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报告,外面来了上千人,为首的一人自称是漕帮的新任帮主,说要单独见我们的首领。”
“什么?漕帮这么快又有了新帮主?”
“既然他要单独见你,没准有什么好事送来呢?”
“好事?”
“你不是历史比我好吗?宋高宗赵构会真心盼着宋徽宗、宋钦宗在金兵手中回来跟他争皇位吗?”
“呵,呵!”
在漕帮总坛大厅里。朱明和刘德化见到了自称漕帮新帮主的人,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高大魁梧,斜长的马脸,神情淡然,看不是脸上是喜还是忧,背负着双手在厅内转来转去,仿佛非常悠闲似的,倒是周边几个看守的士兵有点紧张地看住他。生怕他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既然和平而来,应该是没有敌意的,那就是客人。朱明和刘德化上前施礼,并作了自我介绍,但没透露自己的身份。
那人很是通情达理没有追问朱明和刘德化的身份,很客气地抱拳施礼:“在下漕帮帮主桂宗邦感谢朱先生、刘先生二位为漕帮除去一大害!”
除害?果然此人是漕帮的“宋高宗赵构”!真的有戏了!
原来。此桂宗邦是辛光河前任帮主的儿子,辛光河为了谋取帮主大位,毒害了桂老帮主一家。桂宗邦当时不过十岁,在桂老帮主的亲信弟子帮忙下,逃脱了辛光河的残害,从此隐姓埋名潜伏在漕帮中。桂宗邦用了近三十年的时间,饱尝辛酸,才一步步由最低级别的弟子成长为一大香主,直到昨日得知漕帮围攻申家庄大败,辛光河父子及其亲信被杀被擒,遂召集漕帮内其他头目大会,重获帮主位置。
朱明和刘德化对视一眼,淡然道:“我等本非与漕帮有仇,是辛光河父子劫持我兄弟勒索金银。伤害我家人,当然要除去此大害!”
桂宗邦一听对方与自己的一大共同点是都竭力将辛光河父子与漕帮划清界线,并没有将漕帮列为敌人,觉得不虚此行,便问道:“不知朱先生、刘先生报仇雪恨后作何打算?”
其实桂宗邦是在问,朱刘二人要怎么处置此处漕帮总坛及漕帮的财产。
朱明觉得这有点棘手,沉吟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刘德化却抢先回答了:“辛光河劫持的是我,勒索了几十万两银子,还将我卖给太湖水盗,并杀死杀伤我多个家人,企图污辱我妻子,现我们已捕获了辛光河、辛泰来父子,他们答应我们,只要我们在漕帮总坛找到的金银珠宝都作为赔偿给我们。”
桂宗邦见刘德化不怕自曝其丑一口吃定到手的金银珠宝,而以他向原先辛光河手下了解,以及自己的观察,朱明的几百手下,战力非常强悍,纵观整个江南,算上最精锐的明军常备军,都无出其右者,而以漕帮弟子的实力,至少要出动万人以上,才能希望击败对方,但漕帮子弟遍布大江南北运河左右,要集中万人谈何容易?论实力,桂宗邦自知难于讨回这些现银,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漕帮的其他资产呢……”
刘德化微笑着说“我们打算除了钱庄、妓院外,其余的资产地契全部归还给桂帮主处置,我们还有一些生意要和桂帮主合作的,如何?”
朱明心想,上次在太湖送给阎应元两千石粮食,还责怪自己出手太好豪阔,这次刘德化怎么这么大方?
听说其余资产都交回给漕帮,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中,庄园田地才是王道,至于钱庄、妓院,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但对方要与自己搞什么合作生意,这是桂宗邦没有想到的:“哦,不知刘先生有什么可以合作的生意?”
“我刚才看了账本,一百三十九处妓院,年收益不过二十万两白银,太低了,我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