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刚送走那一帮土地,穿山甲和薯大王便正巧赶回来。
“神君,穿山甲参见神君!”穿山甲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瞧他那高兴的劲头,还有那一身行头,真可谓是草鸡变凤凰。因为封了巡游神的关系,那副妖精的脸面也退化了几分,若不细看,已经几乎和人类无异,就是身后那背甲还在,不过套上了盔甲,倒也不怎么瞧得出来。
薯大王同样恭敬一拜,他的道行比穿山甲要高许多,身上已经看不见半点绿叶的影子,还有这一次封神,每个人功力都长进不少,手中兵器都觉得轻了。
张阳十分享受他俩这一拜,还有那声神君的称呼,笑着说:“以后要是没外人在就犯不着这么客气啦,意思一下就行了,哈哈,对了穿山甲,你那无霸山上情况如何?”
穿山甲说:“那矿洞已经打到山腹去啦,只是那玄铁精的产量依旧越来越少,小人正想着办法解决。”忙取出一块玄铁精来,说道:“这是近一个月所得,还请神君点验。”
张阳接过玄铁精,稍微一掂量,足足比上个月少了三成。玄铁精产量急剧减少的情况他已经听说了,为此还让军营那边多派了点人手,可饶是如此大力的挖掘,情况依旧没有改观,若非他曾亲自下得矿洞,定要怀疑是那帮俘虏在偷懒。
按他自个儿的猜测,应该是那矿快挖到底了,或者说本身就是一座小矿。
“看样子这好日子是要到头了啊,也罢,且把它掏空了再说。”他一声感慨着,若真是这样,以后还那什么向红鬼王换东西?
又看向薯大王,问说:“那妖精可有什么异动?”
薯大王回说:“自上次被神君打跑了之后就都老实的窝在谷里,不曾再出来害人。”
张阳沉吟道:“虽说现在是老实了,可保不齐哪天又得出来兴风作浪,正好现今腾出手来了,得好好把这一麻烦给解决了才行。”
在距离烟霞谷百里开外有一处山谷,叫密云谷,乃是一处妖精的聚集地。张阳口中的那只害人的蜈蚣精就躲在里边,原本大伙并不知晓那妖谷,只是偶然间发现有人在官道附近袭击往来的商队,这才一路追踪,发现那处。不过那时候福临郡一带正闹邪魔,大伙都没空对付,只得先寻寻那蜈蚣精晦气,叫他先吃点苦头,好安生一段时间。
薯大王不无担心道:“神君,那密云谷中可藏了不少妖物,若是将他们恼了,万一都出来作恶,到那时可就不好对付了。”
张阳如何不知,说道:“我们且拿那蜈蚣精下手,看看其他精怪的反应再说,现如今难得有几支大型商队出入于南疆,可别叫这帮妖精坏了好事。”
“是,神君!”薯大王恭敬应道。
既然穿山甲也来了,张阳便将其也带上,三人就这么缓缓下得山去。
虽然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不少的百姓已经开始忙着地里的事情,该松土的松土,该施肥的施肥,先把地都给垄好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自张阳来到此处,烟霞谷一带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也多了,田也多了,百姓生活富足,四季平安。再瞧瞧其他地方,荒芜的荒芜,凄凉的凄凉,屋舍无人,田垄荒废,更能体现出其功绩。
这本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可张阳却是一脸的郁闷之色。
薯大王还以为他仍旧为蜈蚣精之事心烦,便说:“那蜈蚣精虽说道行高深,可毕竟只此一个,而非占山为王的妖王,况且前次又败退而去,只需小心谨慎,想来没什么可担心的。”
穿山甲亦说道:“是啊神君,现今我等皆已受封,对付起他来当是绰绰有余。”
张阳摇头道:“那蜈蚣精倒也好办,我所忧虑的是那石头城的百姓。”
“城中百姓?”薯大王一愣,大为不解,忙问:“现如今百姓安居乐业,神君有何担忧?”
张阳说:“那些百姓拖家带口来此,多少人已经断了生计,现今的吃穿用度可都是前些年攒下的,大户人家还好些,足以撑个两三年,可那些平民呢,还有从各个庄子逃难过来的庄稼汉,这地都没了,还拿什么种田?”
二人方想起这事,也跟着大为苦恼。
东门河畔是有千亩良田,不过那是上官弘的军队屯田所在,乃用于充作军粮的,可不是给寻常百姓吃的。至于城镇周边,倒还有一些空地,只是缺乏水源,不利灌溉,况且离城又远,总不能让人每天大老远的出城来。
还有那些达官贵人,原先都是靠着租子度日,现在房子也没了,农田也没了,还到哪儿收租去。就算是叫他们自个儿下地,怕也种不出什么来。
当然了,担忧的可不止张阳一人,还有那福临郡的郡侯。他那个郡怕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正巧有这一座石头城,朝廷便委派他暂且做了这县令。可他这县令能做什么,现在城里的好些东西可都靠着那商队从外边送进来,别看着有繁荣的迹象,可只进不出也不行啊,待到钱都花光了还拿什么过日子。
张阳倒是有个想法,就是让部分百姓重归乡里,挑块好点的地方从新开垦开垦,把他们分散迁移,毕竟就眼下形势,还是吃饱穿暖为先。
俯身下望,忽瞅见几亩新垦的农田,在那农田边上,还散落着几间茅草屋,一些农夫正在田里忙活着,草屋边上,还有简易的灶台以及些锅碗瓢盆。
“看样子该是石头城的百姓,想来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