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家十八院早已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金碧辉煌,一副歌舞升平之象。
修狂面沉如水,高坐在太师椅上,右手举樽,却久久不饮,眼中满是杀机,偌大的亭子内充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窒息感。
咚咚咚,略带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修狂冷哼一声,右手一扬,杯中酒水像箭一样疾射而出。
只听“啊”一声惨叫声响起,窗棂纸上顿时浮现多多艳丽的红色血花。
“打扰本公子清修者,死!”修狂冷喝道。
门外之人强忍着痛苦,断续道:“六划……六划先生要见小公子!”
“你是我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六划要见我,他为何自己不来!”修狂更是大怒,身形一闪,只听碰的一声,木门顿时碎裂,满身杀机的修狂站在门口。
门口那人早已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鲜血满面,磕头如捣蒜的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现在就去请六划先生来见小公子!”
修狂冷冷道:“你是该死!”话语间,那人便软软瘫倒在地,身死魂消。
“是何人让小公子如此生气?”一个阴沉的笑声响起,修狂冷哼一声,大袖一挥,人又端坐在太师椅上。
“哎,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儿,生命真是脆弱!”阴沉的感叹声又一次传来。
修狂冷冷的望着站在木屑堆中脸色灰白、一双三角眼、面颊枯干无肉、嘴角留着两缕一尺多长胡子的六划先生道:“你有意见?”
六划先生阴阴一笑道:“学生只是感慨生命至脆弱罢了,小公子如何处置奴才和学生并无关系。”
修狂看着六划先生一副学究之态,很是不爽,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你到底让本公子忍到什么时候?”
六划先生上前几步,给修狂斟满酒,缓缓道:“学生跟随小公子多久了?”
修狂仰头饮进杯中酒,不耐烦的道:“本公子没那么好的记性!”
六划先生又给修狂倒满一杯酒,微微一叹道:“十五年了,学生看着小公子长大成人,看着小公子成为修家家主继承人候选,看着小公子有条不紊的经营南城……”
修狂又是一饮而尽,打断六划先生的话:“你来就是和本公子说这些无聊之事吗?”
六划先生又为修狂斟满酒,缓缓道:“十五年来,学生只离开小公子半年,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修狂一饮而尽,面色微红,冷声道:“你是想说本公子没有你就会一事无成吗?”
六划先生再次斟酒,缓缓道:“小公子现在已经落了下风,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万事需三思而后行,忍一时之气,方成大业。”
修狂仰头喝完,把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声道:“忍忍忍,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修文轩明目张胆的越过中轴线,夺我产业,再忍下去,这十八院迟早也是被修文轩夺取!”
六划先生微微一笑道:“小公子只看到了表面,却没发现背后的斗争。”
修狂微微一愣,压制着心中的怒气道:“什么意思?”
六划先生道:“不错,修文轩现在是蚕食了我们的一些地盘,但却有另一股暗地里的势力,也在疯狂蚕食整个修城。”
“竟有这等事?”修狂惊道:“是谁如此大胆?”
六划先生道:“地虎帮。”稍微一顿又道:“地虎帮现在已经将修城的边缘产业全部控制收买了!”
“地虎帮怎会有如此能力!”修狂拳头紧握,冷冷道:“一个三流的小帮派,也敢染指修城!”
六划先生道:“单凭小小地虎帮,当然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这暗地里,还有第三股修家的势力,支持地虎帮!”
“是谁!”修狂杀气更盛。
“学胜不知”六划先生摇头道。
“本公子现在就去灭了地虎帮!”修狂怒道。
“小公子且慢!”六划先生赶忙道:“小公子若此刻动手,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一牵动地虎帮背后的势力,到时候,得益的就会是修文轩了!”
修狂焦急道:“难道你让本公子眼睁睁的看着难成被蚕食吞并吗?”
“学生自有妙计!”六划先生阴阴一笑道:“学生以将此消息透露给修文轩,现在唯有忍,谁忍到最后,谁就是最后的得利者!”
修狂道:“修文轩现在也在占本公子的地盘,若修文轩不出手,最后势微的还是本公子!”
六划先生道:“学生离开之时,圣尊已经答应,在纹种术比斗大会之前会亲临修城,大不了……”六划先生目光一寒,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道:“杀!”
修狂眉头一皱道:“本公子从未在江湖上听过圣尊这么一号人物,你的话,如何让本公子信服!”
六划先生哈哈一笑道:“若是人人得知,圣尊就不是圣尊了!”
修狂半信半疑的道:“他真有这么大能耐?”
六划先生一脸恭敬,缓缓道:“圣尊之能,岂容你怀疑,别说修城,就是在整个修真大陆,圣尊也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修狂顿时沉吟不语,六划先生又道:“小公子和令东来关系不清不楚,而令东来又是杀害修武轩的元凶,小公子已经失了理,若还想一意孤行,和修文轩火并,恐怕到时候修城之内很难有小公子立锥之地了!”
修狂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再太师椅上,无奈道:“若不是因此,本公子岂容修文轩踏足我南城!”
六划先生正欲开口,咚咚咚足音响起,一人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