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飞快地奔跑着,薛云欣眼看着自己快要够到缰绳时,缰绳竟是断了开来,从那断口处不难发现是被动了手脚。
她再也顾不得太多,双手抱住脑袋,身子蜷缩到一起,从疾速的马车上滚落到地上,庆幸的是这初春里头,她依旧捂着厚厚的衣裳,并未受伤,也就裸露在外头的双手让石子磕破了皮。
马蹄哒哒,越来越远。
薛云欣坐起身子望着消失在眼帘中的马车,乌溜溜的水眸里染起一丝复杂的神色。
是谁想要害她?
太后?
可当这念头才升起时,她便自己否定了。
太后不必做得如此,大可直接将她在宫中暗杀了,何必折腾的这么累。
那还有谁?
二夫人吗?似乎只有这么个人有直接的理由去害她。
薛云欣舒展眉头,起身望了眼夜幕四垂的郊外,心中轻叹一声,看来是要走回去了。
“咕噜噜……”
于此同时,她的肚子也开始叫喧起来,可惜只能由着它唱响空城计。
她吞咽了下口水,顺着来时的道路,慢吞吞地往回走,倒不是她不想急着回去,而是她惶恐着那车夫并未走远,当然也有可能一直在暗中,说不准等她才走了几步路,就前来索要她的小命。
薛云欣脑海中缠绕着许许多多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的闪过,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竟是没觉察到前头站立着一个人。
“嘭——”她直挺挺地撞了上去,鼻尖发酸,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她当即捂着鼻子跳开,急呼:“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一阵愉悦的笑声传入到耳边。她猛地抬头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一张妖媚的容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杀你呢?”
“呵呵……认错人了。”薛云欣傻笑了一声。眸间却有着浓浓的疑惑,“你怎么会来这儿?”
“你说呢?”凤穆暄垂首望着身前娇小的人儿。一双深似潭水的眸子里忧虑渐渐褪去,“可是有受伤?”
薛云欣摇摇头:“倒是没什么受伤,就是手石子弄破了点皮而已。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何来这儿?难不成真是你雇佣人来杀我,现在来看看我可是活下来?”
凤穆暄面露一丝委屈:“云欣丫头,你怎可以如此冤枉好人。”
“你也叫好人?”薛云欣轻哼了声,“你一个逼良为娼的人儿怎会是好人。”
凤穆暄嘴角轻抽:“那也不过是情非得已。况乎这可都是那些姑娘们自愿。你当真没受什么伤?若非阿郎瞧出那驶出城内的马车上是你,我竟是不知晓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竟是直接从宫门口将人带走。”
说着他的面色变得甚是冷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阿郎?是那只大色狗?
原来这色狗还是不错的。
“是王公公叫来的马车。说是送我回薛府,哪料将近薛府时,那马车速度突然极快,我愣了下喊着他停时,竟是出了城门。”
凤穆暄那浓黑的眉毛紧紧蹙着。神色间甚是阴霾,他拉起薛云欣的手仔细瞧了番,见得当真没什么大碍,面色稍缓,不过这回他竟是弯腰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此时薛云欣倏然变红。若非已是黑夜,怕是要让人瞧见她是有多么的不自然了。
“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个能走。”
“你走路太慢,等走回去了,这肚子就要饿穿了。”凤穆暄找了个好理由搪塞道,抱着她的感觉其实挺好,尤其是如今其身上有了一点肉,更是有手感。
薛云欣还是在他怀里挣扎了番,可惜他手劲甚大,压根就动弹不得。
而且……
“有个高手一直跟着你。”
凤穆暄在她耳畔低低而语,温热的气息带来一种酥麻之感,她身子不禁轻颤了下,但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在他的话上,有高手跟着她?
是来害她的?
可刚才明明就只有她一人,为何没有动手?还是说这人此刻才到,见凤穆暄也在此,故而不动声色?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至少在我到来时,他便是在这附近了。看样子是在暗中保护你。”凤穆暄抬眸望了眼边上的丛林处,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薛云欣不由嗤鼻,保护她?那刚才那么危险的时刻为何不出来?
凤穆暄自是将怀中人的神情一览无余,嘴角笑容更浓:“还好,没出什么事儿,我也来得不算迟。”
等得她回到薛府时,府中好些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棉兰更是喜极而泣:“四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薛云欣面上扬起明媚的笑容,软绵绵,甜腻的声音从薄唇间溢出:“没什么事儿,就是不小心贪玩了下,然后迷路了。让你们担忧了。”
这样的话语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薛念晴看了眼她身后的凤穆暄,便返身回了婉汀苑,而薛管家也是匆匆向着薛知荣去汇报,其余仆人奴婢也跟着散了开去。
“四小姐,以后若是出去玩,还是带上奴婢的。”棉兰眸间的不安还是不曾散去,尤其是视线瞥见那双布满伤痕的手,只见那些个伤口上布满血迹,还沾染着泥土碎石,“四小姐,咱们赶紧回屋里,奴婢给你处理下伤口。”
薛云欣轻颔首,谢过凤穆暄后便领着丫头们回了蘅芜苑。
棉兰小心翼翼地将伤口上的污渍全部处理干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