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少爷牵着马回来时,那些玩闹的公子哥们已经全散了。李小茶坐在枣红大马上由着孙玉树牵着缓缓走来,那枣红马实在高大,李小茶人小够不到马蹬子,一双小脚闲闲地晃荡着很是惬意。
李小茶摸着枣红马的鬃毛问道,“它真的是汗血宝马吗?”
孙二少爷回道,“当然不是,唬他们玩的。”
“我说呢。”李小茶看了孙二少爷一眼,小心问道,“可我们六少爷怎么还是输了呢?”
“他骑术还是差了些,看他上马的姿势就知道。”他这话才说完,那位骑术很差的薛六少爷领着一个丫环从一旁小路走了出来,那丫环抑头看到高头大马吓了一掉,再看到马上的李小茶上,她又顾不得怕了,忙说道,“阿茶你怎么跑那上面去了,快下来,小心摔着。”
李小茶见主子在下面,自己也不好高高地骑在大马上,是以翻了身做出想下来的模样。孙二少爷忙接了她,把她抱下马背。他温和地对棋语说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棋语刚刚光顾着担心李小茶去了,却没注意表少爷也在这儿,这会儿忙着行礼道歉。孙二少爷笑着摇了摇手,没当回事儿。时候已经不早了,两边人很快道了别。李小茶随着薛六少爷、棋语一路回去。这一路走得极是沉默,薛六少爷不知怎么了,板着一张脸似是生气的模样。棋语起先还与李小茶说了两句话,后来见主子面色不好,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三人勿勿回到客房,那客房其实也就是薛二奶奶未出嫁前在孙家住的院子,那间院子不算小,她一又儿女双都还年幼就一齐住在里面。孙府里也拔了人过来照看,是以一个院子里却是极热闹的。
薛二奶奶住在主屋里,一又儿女分住在东西侧。李小茶她们这些下人就伙在一起住在一旁的矮房里。李小茶跟着棋语回到院子时,许多人等在一旁看戏。被嫦娟当着众人面说了李小茶两句。李小茶自知理亏,没有作声。薛二奶奶见了也没当回事,到是叫书语画语两个很是高兴了一番。待得那些看戏的人全散了,嫦娟这才拉着李小茶说道,“你跑哪去了,到叫我一番着急的。刚才我若不说你两句,你怕是没法儿过关。”
李小茶轻轻嗯了一声,点头说道,“以后会注意的。”
“你自己也小心些,这毕竟是舅爷家里,落单了容易叫人欺负。”
李小茶点了头又应了。
当天夜里,薛四小姐拉着李小茶又是一番询问。只是薛四小姐一贯不是细心的人,浅浅问了两句,就说起了孙府里的八卦来。她小声与李小茶说道,“我觉得这府里那个孙二少爷也像是个穿越的,我好像明天去会会他。”
李小茶想了想,却不觉得今日里见着的那个孙二少爷是与薛四小姐一般的古怪模样。薛四小姐很是兴奋地规划着明日里如何试探。
李小茶由着她胡思乱想地,只是提醒了一句,“小姐你还是注意些,莫又叫人把你当妖怪了。”
薛四小姐仍在兴奋中,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嗯,放心我会小心的,不是穿越的,哪会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天夜里,换成是书语画语两个跟在薛四小姐身边守夜,李小茶跟着棋语她们在矮房里睡了。孙府里给主子布置的周全,下人的配备就少了许多。矮房里闷热不说,床也只有那么几张。李小茶和棋语睡一床,李小茶才解了头发,棋语接了她的头绳问道,“哟,你这头绳到是漂亮。哇,好像掐了银丝的,哪个主子赏的?”
李小茶淡淡看了那头绳一眼,才注意到那银色的头绳里掐着真正的银丝。那头绳是孙二少爷给的,他抢了李小茶的红头绳,用两根银色头绳换了。李小茶当时并没注意这两根银色头绳有什么特殊,只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两根头绳,总不至于是特地地与她换的吧。
李小茶不好说这头绳的来历,只得说道,“借来用的,明日里就去还了。”
不想她这样说,到更叫棋语怀疑了。棋语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你这小丫头到是人缘好,你才将将来孙府里,到有人舍得借这银丝的头绳给你,到是比姐姐们强啊。”
李小茶不敢再多说,找了借口带过早早地睡了。却说那一夜里,李小茶许是日里骑马受了风,半夜里咳了几回,渐渐发起烧来。棋语听到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在哼哼,很是有些担心。她不敢告诉主子,就偷偷去了主屋里,小声地把嫦娟叫了出来。嫦娟听了也是着急,可是他们如今在外面做客,又没有主子发话,哪去找个大夫来。
嫦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却只能说道,“先用冷帕子给她敷上,熬到天明时再想办法吧。”
棋语想说李小茶年纪小身子又弱,不知熬不熬得过。可如今这情况,她们这样的下人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两人?的在屋下说着,却不想把另一个主子给惊醒了。
“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薛六小爷,棋语见到他像是见了救星一样,忙把李小茶的状况说了。
薛六小爷冷漠地抬头看着星星,缓缓抒了口气才说道,“想是骑马受的风,明日里再说吧。我们在外做客别叫人笑话了。”
听了这样的话,嫦娟和棋语都知道这事就只能等明天了。李小茶低低咳了一夜,半没有半分转好。嫦娟和棋语在一旁照顾着到也没叫她再烧上去。
好容易熬了一夜,却不想第二天一早,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