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中蕴着晶莹的泪水,却一直没有滚落下来。可见她是多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哀怨的望着他,那么的楚楚可怜。似乎在怨他,恨他,怪他没能保护好自己……
慕容瑄再也无法控制住他心中那无边无际的思念,奔向她,将她一把拥入自己怀抱。
“若兰……你没死……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柳叶只听说皇上对王妃用情颇深,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皇上对王妃的情意,竟然如此狂烈!看来,王妃是不会有危险了。
看来,王妃也无法安然回到王爷的身边了。
看来,自己回去,会被王爷薄皮抽筋了。
柳叶长长叹息,嘴角一撇,苦笑了几声。
聂风翎轻轻推开他的怀抱,仰着小脸,满脸肃杀之气。她纤细如葱的指尖直直戳向欲要折离的沈怀安,厉声说道:“臣妾求皇上留下沈统领,并传唤当今的皇后到场,和臣妾来个当面对质!”
她又看向柳叶道:“正好柳统尉也在此,当日沈怀安与妹妹合谋加害臣妾,害的臣妾腹中的龙子……”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如断线的珠粒。
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道:“正是他!偷偷跟踪一路,直到亲眼见到我进了那冰冷黑漆的棺材,才满意的离去!若不是我恳求风统尉救我一命,只怕我死了,他们兄妹还要把我尸体扔进野外喂虎狼!”
慕容瑄的脸色,随着聂风翎的哭诉变幻不已。一会发青,一会煞白。只见他原本细长的双眸睁的越来越圆,原本深情款款,温柔极致的眼神,杀气尽显。
他狠狠咬了咬牙,喉中干咽一口,垂在大腿际的右拳攥的紧紧!
“沈怀安,娘娘说的是否属实?”
皇帝的君威绝非浪得虚名。他从牙缝中逼出的沉声,真是让听者浑身发冷。
沈怀安再自负,此时也是魂飞胆丧!只要慕容瑄动动嘴,他的小命立刻就会不保!此时此刻,他唯有小心翼翼,万般软弱!
“皇上,卑职没有,是兰良娣……娘娘她误会了!”仔细一想,她无凭无据,自己凭什么说话这么小声?这样反而让皇上以为他确实做了!“兰娘娘。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聂风翎冷笑出声。朝沈怀安步步逼近。
“证据?你以为你蓄意杀死了小榛子。就没有了人证?你千方百计寻找小榛子,是因为你在皇上迁我的灵柩之时,没有亲眼见到小榛子的尸体所以起了疑心,你又不敢对皇上言明。所以这两年以来,你从未放弃寻找!这也就是我不敢回到宫中,而是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连门也不敢出的缘由!”
柳叶心中一震!王妃真是聪慧机敏过人,如此一说,沈怀安既逃不了干系,王爷又无形中被撇了开来!
沈怀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如水的女人,心计竟这样深沉。明明犯了大错,一股脑全栽赃到自己头上了!
这样下去。他沈怀安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妹妹的皇后地位!
沈怀安大声喝道:“你胡说!小榛子根本不是我蓄意杀的,是他逼我……”
他发觉皇上射过来的凌厉冷眸中突然闪现一丝狡黠的光,立刻知道自己说的话适得其反。
慕容瑄逼近两步,直视着沈怀安,冷冷道:“朕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有半句假话,就休怪我无情。”
沈怀安一张阔嘴张的大大的,瞠目结舌的大力点头。
“你适才在殿中对我说的话,有几分虚言?你说过,若有半句虚假,灭你沈家九族。朕饶你一次,这一次,你若敢半句虚言,我定成全你的誓言。”
皇帝表情平淡如水,语气波澜不惊。
沈怀安一身冷汗不断冒出,细细想到:此时有这个女人在场,再说半句假话,这个女人一定会不依不饶,到时候真是不好收场。
娘的!老子一世英名竟毁在一个娘们身上!
沈怀安恭声回答:“皇上,那日灯会上的情景,卑职看的不十分清楚……”
顿了顿,双眼一瞟聂风翎,又道:“不过,卑职亲眼所见,他们几人手中,抱着一个yòu_nǚ,一年前大约一周的模样。”
聂风翎心里一慌,原来沈怀安初次盯上他们,是在去年的花灯会上!那次在清河城小住,大伙忍不住去看了花灯节,谁料这瘟神竟闯到清河城去了!那晚儿子被哥哥和珠儿带着分散游玩,所以他只见到女儿。不过,她那晚是以黑纱遮面,应该看不十分清楚。
她凝神,平静的望着沈怀安说道:“沈统领,你说的应该不是我吧?如果你的叙述中有我,还请言明,我们当众对质。若是背后乱嚼舌根,死的你也能说成活的。那真是全天下你看不顺眼的人,都要被你祸害了。”
慕容瑄能感受到若兰的心中,对沈怀安怀着多么深的恨意。他绝对不能再让若兰受半点委屈了!
“若兰,沈统领适才在殿中对我说,你与我皇叔一同在清河城灯会上,卿卿我我,耳鬓厮磨,极尽肉麻之能事,还抱着一个yòu_nǚ。”
这样的话,放在他心里不说出来,那真是比让他死还难受!
若兰,你快些解释!说你没有,你没有……
他在心里呐喊。
聂风翎的嘴角蔓延一丝苦笑,她直直盯着沈怀安,语气缓慢说道:“沈统领,看来你们沈家九族,都要被你的口无遮拦,捕风捉影,恶意陷害给连累了!你如此诬陷我,败坏王爷的名声,毁我清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