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翎颔首,不等她说什么,罗锦玉便急忙说道:“兰姐姐,那容海,果真与皇后私通,皇后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那个容海的孽种!”
聂风翎吃惊不已,忙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
锦玉怕来不及追回容海,便急急说道:“臣妾会细细说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去将要逃出宫的容海缉拿住!否则就没有对证了!”
容海在逃?
聂风翎心头一振,立刻吩咐小榛子:“快去,找孙侍卫,就说本宫让他即刻带人去追缉容海。[t]”
小榛子领命疾去。锦玉这才细细说明状况,一旁的月季芍药附和点头不止。
此时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既然有锦玉跳出来和皇后对阵,这样的顺水人情,她何必不做?
总不能反倒将此事隐瞒下来吧?
这趟浑水,是趟定了。
皇上这几日都不敢与她对面,夜里都是留在御书房的榻上休眠。只是日日差小福子或是蓝公公前来问安。
此时正式早朝之时,若是文武百官没什么要事,早朝只需半个时辰便会散去。
“罗昭仪,不如你我去当面见过皇上,你把你所知道的,对皇上说明。”
罗锦玉颔首,“好,去见皇上!”
若兰宫的守卫只留下两人,其余全部跟随两位娘娘去往奉天殿方向。
此时,早朝刚刚散去。
慕容瑄正要去书房,却听蓝公公禀报:“皇上,逍遥王爷在门外求见。”
慕容瑄吃了一惊,皇叔怎么会好端端来找自己?母后去世,还是下的诏令,皇叔才得以现身。
千山万水,一个游荡尘世的逍遥王爷,想见一面。除非是大事。
“快传。”
慕容琰再见侄儿,更觉得慕容瑄君临天下的霸气越显,气度倒是不输于他的父亲自己的皇兄了。
想寒暄几句,却表情僵硬。连笑,也笑的极不自然。
上一次母后葬礼上,见到皇叔时,也察觉出皇叔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瑄忍不住蹙眉。
“皇叔难得来见侄儿,为何却愁眉不展的模样?多日不见,难道皇叔对侄儿有生疏之感?”
慕容琰不自然的笑笑,立刻便扯开了话题,正色道:“皇上,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禀。”
慕容瑄赐了座。奇道:“皇叔有何要事?尽管说来。”
慕容琰定了心神,将在沈府亲眼所见说了一遍。
沈府里的财富比国库还要多,这绝对是自己不敢想的。他何尝不知沈氏一门暗中进行买卖官的勾当,但今日听皇叔说沈府有个专门藏匿珍宝黄金的暗室,数额还如此惊人。不禁让慕容瑄大惊失色。
皇叔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皇叔,以你所见,这些钱财,多半是哪里所得?”
慕容瑄问道。
“若是臣所料不错,应该是沈魁克扣的军饷。”
军饷!
若真如此,把这舅父沈魁杀一千刀也不为过!克扣军饷。粮草,那可是全天下臣民的活命钱!若是粮草不足,将士们势必没力气应战,那后果,可是灭国之灾!
“若真是如此,沈魁也是活到头了!”
慕容瑄一拳砸向九龙雕花文案。愤愤说道。
慕容琰颔首,温言说道:“那皇上,会怎么处置沈家父子?”
慕容瑄蹙眉凝神,片刻之后,沉声说道:“抄家。按律例处置。”
按律例,知情者,五马分尸,曝尸城墙。
“皇叔,这件事,就劳烦皇叔亲自操劳了。”
慕容琰正要应声领命,蓝公公尖细的嗓音由殿外传来。
“皇上,贵妃娘娘,昭仪娘娘在门外求见……”
贵妃?是翎儿?
慕容琰心中立时如打翻了五味的瓶,酸甜苦辣咸一涌上了心头。
分开这么久,上一次太后丧礼上只敢匆匆一瞥,今日,又是能饱一眼之福了!
慕容琰嘴角不禁微露苦笑。
慕容瑄来不及诧异,听到兰儿求见,他的一颗心立时被软化,如一片薄云,悠然漂浮起来。
“快传!”他嘴角笑意尽显。
慕容琰不忍眼见二人相处,便对皇上说道:“既然贵妃娘娘有事求见,臣就先行退下吧。”
慕容瑄看了看面色恍然的皇叔,笑道:“不妨事,都是一家人。只是怕兰儿急着见我是有什么急事。让皇叔见笑了。”
兰儿!
唤的多自然,多亲热!
他们,似乎是和睦幸福的!
慕容琰心中陡然而生的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些日子,翎儿该不会和皇上……
他不敢再想下去。
也由不得他再去想。翎儿,已然踏着云彩而至!
一身的淡绿色衫裙,简单至极一个高挽起的发髻,一株碧玉镶金的七宝玲珑钗,斜斜别着一株心形黄金发针。这株发针,是他亲手制成。
面容如一的美轮美奂,却让他感到一丝丝冰冷的陌生感。触手可及,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
她对上他的眼眸,只是一瞬,眼里看不出半点波澜。
“臣妾见过皇叔……”
她轻轻一福,微微低垂的眸子,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细微之处,却都是他烙在心上的一切!
慕容琰心中剧痛,难道,她果真,把我忘了,放下了?
坦然接受了皇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此生,无所畏惧。从不知什么是畏惧,惊恐。
此时他知晓了。
知晓的彻底!
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