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拍腿,惘然道:“我这糊涂,也没细细问明白!”
转身急匆匆又出了院子。
这时武氏才问:“妹妹,说什么呢?”
陈氏笑道:“还不是那江氏,不知姐姐可否记得,从前我们说过,要盯着江氏的动静。”
武氏恍然,“哦,这事,我都给忘了。”可不是,她如今对沈府的事,好不操心的。管她什么江氏李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武氏若有所思道:“跟着一个男人,转悠几家院子。这是?”
武氏想的有点黑,难道,是在重操旧业?
不是说从前只卖艺不卖身吗?
陈氏看几眼武氏眼神,便知道她是往那上头想,扯着嘴角笑了笑。
“依我看,这江氏,倒不像是那种人。这男人,还不知是什么人呢。”
江氏这样的女人,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能找到沈府这样的富贵人家,应该是极其满足的了。穿金戴银的日子,她哪里敢去找事,断了自己的活路。
武氏见陈氏又看穿了自己,不禁脸一红。
“妹妹真是让人害怕,想什么你都能猜透!”
陈氏笑道:“还不是和姐姐心灵相通,要是这世上人人心思我都能猜透,那我还在这做啥?”
武氏道:“那你要去哪里?”
“去街上,给人算卦去!一卦千金!”
武氏笑了,怀里的念文见母亲和姨娘都开心的笑,小嘴一咧,也咯咯笑起来。
陈氏看儿子笑的那么可爱,那神情,竟有些像他父亲,心中陡然一扯,生痛。
陈氏不由捂住了心口,面上一阵纠结。
武氏急忙走进陈氏关切问道:“妹妹可是身子不舒服?”
陈氏松下手来,拍拍掌逗儿子,儿子忙眉眼弯弯张开嫩藕般的双臂扑倒母亲怀里。
“没事,就是睡不好。有些恍惚。”
武氏松了口气,“妹妹怎么和我一样,我也是,夜夜辗转难眠。”
陈氏轻声说了一句:“姐姐是得了相思病。妹妹可不是。”
武氏尴尬不已,正要说话辩解,见管家又匆匆走进院里。
“夫人,仔细问过了,说那个男人是街面上,买卖场地的店家掌柜。说是一件院子转悠了盏茶功夫,就出来了。”
陈氏沉思半响,心里就有了数。吩咐管家道:“再有下回她若是出去,还得跟着,不要让人发觉。”
管家应了声,又多问了一句:“那,要不要禀告老爷?”
陈氏淡淡道:“还没查清楚事由,不要惊动老爷了。老爷最近心绪不佳,你们做事可得谨慎些。”
言下之意,就是要封锁一切家务事,不要去骚扰老爷。
管家应了是,别了两位夫人,去忙自己的差事去了。
武氏凝眉说道:“这是,看院子?要买院子?”
陈氏也是这么猜测的,便说道:“也不知是不是如此,若真是,倒也没什么稀奇。”
武氏惊讶道:“怎么不稀奇?要是买院子,岂不是有二心?老爷知道,能饶的了她?”
陈氏道:“老爷知道自然是不会轻易了事,但江氏这么做,却是有道理的。姐姐你想,江氏无亲无故,定是内心不踏实的。她难道不怕万一?万一老爷又有了新宠,或是嫌弃她的出生,突然就把她赶出家门,那她,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武氏跟着陈氏的话走了一道,不由点了点头。
“妹妹这一说,倒真是有道理。”
“她和姐姐你可不一样。姐姐又可以依靠的娘家,自然不会想得那么远。可江氏。”念文也不知怎么突然对娘亲耳垂上吊着的圆溜溜的珍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把就扯在手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