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言是自己的夫君,是青儿的爹爹,那他们一家,会是多么幸福!
青儿长到这么大,他父亲从未抱过他一把,更别提牵着他的手护送他上学放学。这种温馨的场面,让她的心里涟漪不断。
无言不仅是生的相貌堂堂,还是个很有学识的文人,若不是他娘子患病,影响到了他的学业,当年科举考试,或许他已经金榜题名了。
可无言却只认为是自己无用,没让娘子过上好日子。
这样高尚的品行,和沈怀安的自私自利没有人情味想比,真是相差甚远。
可叹她武金华花,命这么苦,竟嫁给了这样一个毫不知体贴的丈夫!真是白活了半世了。
“母亲!娘?”
青儿站到母亲面前,冲着发呆的武氏直晃肉呼呼的手掌。
武氏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眼前,儿子和无言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
“夫人,您没事吧?”无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武氏心中又是一暖。
“我,我没事……”武氏的脸颊上,不觉中飞上两朵红云。儿子眼尖,连忙问母亲:“娘,您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我去找大夫给娘瞧瞧吧!”
“不不,娘可能是刚才在屋里头闷得有些热了,歇歇就好了。”武氏抬头看了看无言,“多谢你每日接送青儿,还为沈府操劳……”
武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忍不住想要和他说上几句话。
无言腼腆一笑,施礼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本就是我的份内之职,再说青儿实在是讨人喜欢,可惜我武学不精,否则真相毛遂自荐教青儿习武了。”
青儿忙插话道:“叔叔太谦虚了!那日罗锦山派人祸害孩儿,孩儿可是亲眼见叔叔身手的,只是三两下就打跑了那般人,真是让孩儿钦佩呢!孩儿正想求母亲让孩儿拜叔叔为师呢!”
武氏一愣,难怪他所说是饱读诗书的文人,体格却如此健硕,原来还是习武之人!下意识打量了他的身形几眼,又是羞得满脸通红。
“好好,青儿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不是错事,娘都随你!”武氏转过身背对着无言,对儿子说了几句就匆匆去了房里。
想到无言脚上的鞋已是旧的不成样子,心中便想要给他做一双新鞋。
武氏嫁过来的头一年,对沈怀安是抱有期待的,期待夫君和自己伺候的日子和和美美,相敬如宾。于是她也学着别的女人那样亲手为夫君做鞋。可是沈怀安从不愿领自己的情,那些她亲手纳的鞋,最终都是送给了脚合适的仆人穿去了。
武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这是怎么了?这种严厉心里装着一个并不是自己男人的感觉,既觉得负疚可耻,又觉得甜美异常。
她的心如死灰,似乎被这春风一吹,就死灰复燃了!
无论她怎么的遏制,对这个男人的心动丝毫不止,反而愈加浓烈。
武金花啊武金花,你这分明是在玩火!这样的日子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要折腾?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也许一直单相思下去,也许,我不知道。
武氏在心里不停地自问自答,好似着了疯魔一般。
陈氏在书房和金管家对账。家中上个月的开支比从前多了几倍。都是用在三房处了。沈怀安上个月的俸禄一文没有交回,还支出了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