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顺着声音看向王座后出现的一抹月白身影。t
蒙着一层细白的面纱,一袭浅白宫裙,用银纹细细勾勒了莲花花样,衣袂纷飞之间占尽天下风华,额间玉莲花饰似是云纹浮动间,活灵活现。淡然踏步,气质出众,香远益清,却又颇似悲戚的走到了大殿中央。
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楚王楚静以及帝水泱几乎恐怖狰狞的面色。
怎么会有两个倾城公主!
众大臣如同脑子被蒙住般,百思不得其解。
帝朝云轻轻一笑,银色的眸子浅笑间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你假装了我这么久,可还能想到我会回来?我、最爱的、五、姐。”
帝水泱一瞬间自乱阵脚,退后几步,正好靠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极为嫌弃的一让,她险些一个趔趄,直接扑腾下地。她转身一看,是云沧溟,立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的叫喊,“云将军!有贼人想要谋害我!你快去把她杀了!看见没有?啊?”
云沧溟再次向后退步,目光中掠过深深的嫌恶。
“我谋害你?”帝朝云一步一踏,目光哀切,活似被亲近之人抛弃,让见者动容,却又夹杂着恰到好处的无奈愤怒,“五姐,小妹自小对倍加尊崇,你何其狠心,竟然想要杀掉我取而代之!你害我便也罢了,却派人将四哥杀害,好来把这子虚乌有的帽子扣在别人身上!”
“你胡说!”帝水泱佯装镇定,“你是何人?竟然想要来混淆大家视听,谋害本宫!你以为仅凭你这一面之词,大家就会信你了吗?”
众大臣被这一幕搅得头晕脑胀,不停地在二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停在了帝朝云身上。唔,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个倾城公主像倾城公主些。
帝朝云眼眶中霎时盈满了深深的泪水,最终如破茧般下定决心,素手轻扬,一块青铜虎符出现在手中,“北封众将士听令!”
“在!”铿锵一声,北封国的士兵都激动地看着帝朝云。
“传父皇指令!北封五公主帝水泱戕害手足,冒充嫡妹,介入他国之事,有辱国威,罪大恶极,压制回京议罪!”
“是!”将士听令,刚刚才围着大臣的士兵全都调转矛头,指向了殿中央的楚氏父女和帝水泱。涌入大殿的楚王士卒也霎时间被北封精锐的士兵制住!
越是这时,越能激发人的潜能。到这关头,帝水泱反而变得冷静起来,绞尽脑汁想要扭转乾坤,看向指向她的士兵,冷冷一笑,“不过是这个贱人偷了本宫的虎符来,你们助纣为虐,可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楚静在一旁煽风点火,“本郡主与倾城公主相处这些日子,可是对公主大义之名佩服得五体投地,公主如此德行,可不似作假。”
楚静这话说得相当有水平,只是陈述了一个现象,并未在其中掺入肯定语气,众人以后既不能凭她这句话治罪,这句话又能迷惑人的心神,让人产生错误的判断。
却还不等众人做出反应,一个悠扬清越的声音传来,如清风洗涤了所有人的心灵。
“既然如此,本宫倒有一法,来分辨本宫的未婚妻。”
纳兰天阙!
楚王党的心思齐齐提起来,而众大臣却不由松了一口气。
朝阳太子,神人是也,无所不能。况且就是叫他分辨一下自己的未婚妻,一定不算什么难事吧。
中间的人给纳兰天阙让出一条路来,他自纷繁人流中缓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枚画轴,让人参不透其中奥妙。
他的步履看似悠然,却在瞬间就到达了大殿中央,轻然一笑,道:“本宫有幸,北封国君曾赠齐碧老人为倾城公主的画像一卷。如此看来,若想分辨出真正的倾城公主,唯有这枚画轴可以印证了。”
他眼眸微转,笑,“众大人以为如何?”
众大臣相互对视,点点头。
“臣觉得此法甚好。”
“老臣也如此认为。”
“臣复议……”
“臣也复议……”
纳兰天阙点点头,看似随意实则故意的看向了帝水泱、楚氏父女,满怀恶意的笑的道:“王爷,郡主,还有这位‘倾城公主’,你们认为呢?”
楚王、楚静面色一滞。帝水泱脸色变得煞白,她怎么想也觉得那句‘这位倾城公主’像是讽刺!
不等纳兰天阙笑眯眯的转过身来问帝朝云,龙座上的容寂突然站起转身,座下利剑出鞘,直直划向那卷画,像是想要把那画卷撕裂。纳兰天阙轻轻扬眉,手中画卷如游龙,避开刀锋,划走劲气,直接扔给了一旁的帝朝云。
帝朝云面纱下轻笑,轻叩画轴,上下两轴悠然分开,画卷缓缓展开。
青韵墨色山水间,一女子悠然静坐,菩提树下淡然抚琴。远山、近水与仕女互相交融,柔安静美。画中勾勒的曲线行云流水,优美至极。其间宁静安然之相都呼之欲出,而画师精工画作女子容貌,如玉狐般精致得巧夺天工,似宁静淡然似魅惑心神,还就是能透过这陈年的绢,让人看出女子如玉瓷般白嫩的皮肤来。
意境悠远、飘若惊鸿。
所有人都如被这幅画作震慑住了魂魄,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是倾城公主!倾城之名无半点虚构!
但有三只不再其中。
容寂的面色自纳兰天阙来后一直不好,此刻更黑。太子殿下则是颇带几分被放鸽子的无奈和恼怒。
而从来生活在异次元的小明同学差点当众咬手指装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