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残雪在一边,神来之笔的来了一句,“哦——手累了……”脸上的表情,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去你的!”朝云怒了,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就给砸过去,不过由于在病中,轻飘飘的没什么气力,就被残雪给躲过了。
醉墨在一旁会意的点点头,悄悄地瘪瘪嘴,一副我们懂得的模样。
朝云怒火升级,刚想发火,就听见了门外清晰的敲门声。
是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生怕扰着了谁,“请问佩夫人睡了吗?我家夫人想来拜访拜访您!”
朝云僵住,迅速给醉墨使眼色,让醉墨把她给微微扶上来坐着了点,再在腰下边填了个枕头,斜靠在床框边上,一副有气没力的样子。
只不过那眼睛里面可全是兴奋,看不出来一点柔弱。
收拾好了,醉墨轻轻上前去,打开了门捎,笑道,“夫人才喝了药,没睡呢,赵夫人请进。”
赵夫人面色颇尴尬的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向她微微笑着,笑得安宁的朝云,心下突然就感觉,一下就踏实了。
她走到朝云床尾,坐下了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佩夫人谈谈心。”
“是。”身后的小丫鬟们全都听话的退出了门外,醉墨瞟了一眼躲在床横梁后的残雪,也笑着退出了屋子。
这看似只剩下两个女人屋子,一下就变得寂静了下来。
半晌,赵夫人才开口,满脸艳羡的道,“看佩公子佩夫人如此恩爱,当真是羡煞旁人。”
“赵夫人过奖了。”朝云捂嘴轻笑,笑着笑着轻咳了两声,道,“是相公未曾嫌弃这幅残破身躯罢了。”
赵夫人踟蹰着,开了口,试探着问道,“佩夫人身子不怎么好,可曾生养?”
“不曾。”朝云摇摇头。
赵夫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再次犹豫着,开口问道,“那……府中,可有妾室?”
“不曾有。”朝云依旧摇摇头。
而这,显然就不是赵夫人意料之中的事了。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般,眼神一下子黯灭,语气低低的,也不知道是怨还是羡,喃喃道,“果真么,还有这种感情,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曾遇到?”
“赵夫人。”朝云伸手递给她放在床头的茶盏,温和一笑,道,“今日有幸,愿能听听夫人从前事。”
她顺从的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许久后,缓缓开口。
“我与夫君本是青梅竹马长大,他不爱从官,反倒志在行商,即便是家内如何反对,我还是执意嫁给他,放弃书画女红,帮助他操持家业,他在外奔波劳碌。后来日子长了,家业渐成,他本家竟以我无后嗣为由,让他纳妾!”
她眼里闪过一丝泪光,“那些日子,他十有八九在外奔波,我在家里算账记事,各自忙碌,我如何能有生养!我心中忿忿不平,却无力改变,只好让他纳妾。但他纳了妾之后,我看见他,就无由的生出恼恨来,不能平静面对,我就只好躲避!可谁料,他与我好歹也是多年夫妻,却就此渐行渐远。由此疏离,疏离得不像是夫妻!”
她的确有一段时间无比难受,想要躲避,想要逃避。而就在这最需要夫君体贴关怀之时,他却离她渐远,整日与妾室厮混在一起,如何能让她接受?
靠!渣男!
朝云的第一评价。
听她说得雨泪朦胧声色具下的样子,朝云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搁在床头,就道,“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