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为什么还不临幸后宫?”滕波以大奥总管御年寄的身份,对加纳久通提出了抗议。
阿圆扯着袖子,用手掩嘴,有些娇羞的笑了。滕波看了她的作态,胃部一阵抽搐,加纳久通此人,他跟在天英院大人身旁可没少接触,面善心硬下手狠。他说的是很自然的事情好嘛,大奥那么多人在他背后盯着呢,他收钱收到手软,其他贿赂更是搞得他肾虚。本以为吉宗继位后,即便要忙些时候,十天半个月的也该光顾了。但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她怎么还不来大奥接受晨拜?
先不说大奥男人们的殷殷期盼,就是滕波自己,若是吉宗不来大奥,不宠幸男人,他的权势靠什么来?
看看眼前的加纳久通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她是若年寄,如果自己是大奥总管,那她就是中奥总管。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可内里蕴含的意思,可就差之千里了。同样是从大到小一把抓,他管的是将军的男人,而阿圆管的是将军。中奥又连接着大奥和表奥,真正的承上启下,有人觐见将军她管,大奥的男人见不着将军,她也要管。譬如她现在正身处大奥,和自己探讨将军何时来让男人们见见的问题。
“我以为这事儿,是将军大人自己的事儿。”阿圆放下袖子,收敛起笑容,看向滕波。滕波是顺着天英院的关系当上的御年寄,现在朝堂上的事儿,吉宗还在捋顺呢,大奥这块儿自然还没动到。此人自然也在吉宗调查过程中,或者说,也不用费力调查,只要在大奥里面随便安插个人,就能知道滕波此人为人了。一如大家表面对他的恭维,背后就没有人不恨他不骂他的,就连他自己的亲信,也没少骂他。
财,他爱;色,他贪。
做人能失败到如此境地,还是很有个性的。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居然也能在大奥混的风生水起,不得不让阿圆佩服。佩服大奥的混乱和制度的扭曲,还有大奥里生存着的男人们的悲催。想想也是,为了爬上将军的床,得先献出自己的菊花。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大奥虽然是将军的后院儿,这里的男人都是她的男人,可是,这些事却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滕波笑着说,“我相信,大人即使还是纪伊藩主的时候,她的后院儿、男人,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阿圆看他连威逼利诱都来了,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我主子不喜欢人干涉她床帏间的事儿。曾经,为了家臣往她床上送人的事儿,还清理过门户呢。”这大奥能混到御目见以上的,哪个没有背景?这又不是吉宗自己经营的后宫,还有个个人偏好什么的,现在的大奥,纯属一个朝堂小翻版。她也是接了这个烫手山芋才觉得,吉宗不让梅少爷来江户,进大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疏远的意思,从目前看,也是一种保护。
吉宗的床上爬上过谁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滕波是不知道的,可是,吉宗的后院儿有多寡淡却是众所周知的。
滕波捏紧了拳头,心想,女人身处这个年龄,没有不沉迷男子的,更何况现在外面男人那么少,选择也少,只要她来了,就一定不能轻易脱身。到时候,才能显出他的重要性。吉宗目前有两个侧室,久不算,出身太低,却有个老中嫡子出身的於须磨。这位要是进了大奥,没有御台所的情况下,自然是这位分位最高。他虽然有可能巴结上,但到底没有自己一路扶持上去的放心。务必要在那位来之前,先扶持一个将军的新宠上去,到时候,有矛盾,才更可能有他的机会。水至清则无鱼,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一滩寂静清澈的湖水,不宜动作。
而且,大奥还是有隐患的,远的不说,就现在异常沉寂的竹,就是枚不定时炸弹。这位不说和自己有仇,反正没结下什么善缘。这一位要是名正言顺的得了宠甚至当上了御台所,以他的心性和浸淫大奥这么多年的阅历,大奥里的男人都甭想有活路了,那还不是任他压扁拉长。
“子嗣,对将军而言,是重中之重!相信不用我说,您也知道。不过是将军来接受个晨拜,到时候,将军选谁或者不选谁,还不是她说了算的事儿?难道我还能硬压着他们洞房?不过将军若是不来,那必然会承受更大的舆鹿力。我,这也是为了将军好,不过是走个过场,大家就都能有个转圜的余地。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您说,是不是?”
阿圆笑眯眯的看着他,心想,他倒也不全是胡说。君不见纲吉将军,就是因为无嗣,已近迟暮,还要频频光顾大奥,日夜耕耘不辍。虽然市井常有人说她贪恋美色,可是,阿圆却替她觉得心累。特别是,纲吉此人,其实更喜欢美女,就更有些疲惫了。
吉宗在朝堂上一时也没有破开局面,倒不如从这大奥试试水,哪怕错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至于被男色眯了眼,阿圆微微皱眉,她家主子那张冷脸端端正正进入她的脑海。在心里叹了口气,主子若是肯在男人身上下点儿功夫,藩内当时的改革就不会走了许多弯路,只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也是因为她后院儿清净,自己也少费许多功夫和口舌。
“将军的事情并非我能做主,不过,您的话也有道理,我自然会转达!”阿圆对着滕波微微点头示意。
滕波见她松口,心里一缓,也有了精神调侃“加纳大人何必自谦,谁不知道,您就是将军的口舌和眼睛。您说行的事儿,一定行。再说了,将军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