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自诩聪明,面对面话反而少,因为动作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都等着对方出招,再拆招。吉宗对她俩人,也有个猜想,这两位要真联手,最终会是间部诠房扮猪吃老虎呢,还是宗春大获全胜。这种猜想本身,就让人兴奋,不过,作为观者,自然是希望有逆转,有奇迹,有出乎意料的结局。可是,吉宗也算局内人,所以,她就没了这份闲心。目前看,不管是间部诠房赢还是宗春赢,若此二人中一人得胜,都是吉宗输!
大奥内,天英院不例外也知道了外面的局势。他捻着佛珠,会心一笑。
滕波收了许多家的贿赂,等着他往外递消息,看到主子心情很好的样子,赶紧上前问
“主子,你就不担心这几家的动向么?”
天英院的眼神锐利划过滕波,后者轻轻一抖,有种被看破的狼狈。
“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也是默许的,可是,要是过了线,就惹人厌了。”滕波往外传消息,包括偶尔替谁家讲情或者谋些什么,他都清楚。这也是滕波聪明的地方,他的一切都来自天英院,所以,他贪,但是贪得很忠诚。对天英院,滕波是一片赤诚。而天英院也需要这样的人,在内外串通消息,把他想知道的消息或者人拢过来,又把自己希望外人知道的事情传出去,推波助澜。
而滕波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也并非侥幸,在打探消息和拿捏人方面,他是顶尖的。不管让人爱也好,怕也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行了。而对追随者,天英院也很慷慨。
“是,小人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连小人的狗命,都是主子心情好,赏的。”他战战兢兢地的行了大礼。天英院的情绪很难捉摸,他可能笑着但已经起了杀心,他可能很生气但不过是场表演。就因为如此,滕波即使能窥见他的心思一二,反而更不敢托大了,而是把这揣测深深的埋在心里,转换成有利于自己的秉持。
“哼”天英院在滕波面前,要放松许多,人总是端着,也是会累的,君不见天上的神灵也会偶尔下凡,沾沾人间的烟火气。“晾你也没这个胆量耍小聪明,你担心的,是哪家?”
滕波知道危机解除,主子每次的试探后,都是对他更深一份的信任。只是,这份信任来之不易,他悄悄抹了把汗。
“小人觉得,最危险的,当属间部诠房和宗春的会面。”滕波知道岛津继丰为什么去找纲条,这里面有主子的暗示,让她去代为敲打一番。毕竟,御三家里,水户是唯一有举荐权利的,这也是权现大人最初立水户为副将军的最大意图。监国,同时在需要从御三家中选任的时候,有个差额。其实,在滕波看来,纲条已经是步死棋,她怎么想,或者想支持谁,现在根本无关紧要了。
天英院淡淡的说“噢,那你怎么看崛田正良拜访纪伊殿?”滕波一听主子的话,心里一紧,主子一般这么问的时候,就代表他说错了。难道,主子担心的,是崛田正良对吉宗的拜访?可是,没道理啊。先不说吉宗已经是煮熟的烂在锅里的,就是崛田正良,也不过一个小小藩主罢了。
滕波看了看主子,把头低了些,虚心问道“小人不知,请主子赐教。”有不知道的问题,就虚心求教,一般主子非但不嫌弃他,还会待他更亲和。
果然,天英院冷笑着说“你只见她是小小藩主,不见她祖上是何人。”滕波想,谁都知道她祖上是春日局,要不是因为有这个祖宗,这小小的佐贺藩,谁又会放在眼里?
“崛田正良虽然在大名中有些脸面,可是,也无非是大家给她祖上几分面子罢了。”他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哼,脸面,这风风雨雨的,春日局死都死了多少年了,哪还有多少脸面?!你也说了,她一向在大名中很有口碑,这一点,就是最大的问题!”天英院一想起崛田正良那张没有特色的脸,就觉得如鲠在喉。春日局,也算辅国之臣,有大才,可是,她在世的时候就对自己的亲族很疏远。这里固然有夫家对她的伤害,可是,也有她对血脉的顾惜。想也知道,她大刀阔斧的和御台所斗,亲族非但不是助力反而会拖累她。也是因为她看得长远,才保住了一支血脉。
春日局执掌政事那么久,提拔过人,也贬斥过人,如果说,有人记她的恩情,给崛田正良三分脸面;那自然就会有人,因为嫉恨而落井下石。可是,真实的情况是什么?虽然除了加贺藩,崛田正良走动的亲密些,但是和大部分大名,她都是交好的状态!而几乎无人敌对!这种能力和手腕,天英院都自愧不如,还是在他有能力调配许多资源的前提下。春日局,能以乳母的身份,到后来辅国,固然是个传奇。可是,崛田正良能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拢住了大把的人脉,更是奇才!如无意外,以后这大廊下,必有崛田正良一席之地。
只是,不知道,她把宝,压在了哪位身上?如果她看出了风向,选择了自己,为什么不是向他投诚,反而是去了纪伊殿呢?对吉宗,自己是否过于小窥了呢?天英院的心里,埋下了一粒怀疑的种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迷恋上了手游 hay day 快乐农场 ,耽误更新了,我有罪!
不过,说不定哪天我就写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