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中,楚衍经常搂着千芳,说着从前的事,说着他和舒朗谈恋爱的事。
等楚衍彻底好利索了之后,楚家才举行唐甜甜的葬礼,很隆重的葬礼,参加的人很多很多。但谁都不知道,灵堂里供的却是舒朗的骨灰。
唐甜甜化为尘埃消失于空气中。舒朗的死不能曝光,只能借助金蝉脱壳的方法,给她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这可怜的孩子,生前跟着楚衍没有光明正大的婚礼,死后连一场有名有姓的葬礼都无…。
楚衍在灵堂里跪了七天七夜,楚千芳跟着一起跪。他年纪小,往往挨不到半夜就睡着了,然后一觉到天亮才醒。有一次,他被尿憋醒,却是听到了低低的呜咽声。
他睁开眼睛去看,就看到他的爸爸抱着他,在低声的哭泣,眼泪打湿了他的整个脸颊。
“爸爸…”
楚千芳心里叫唤,却不敢叫出声音,怕打搅了爸爸。他忘记了去尿尿,结果尿在了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态,是在脑子完全清醒的时候。从那以后,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他的爸爸,不再让他哭泣。
葬礼结束之后,楚衍回归楚氏集团。楚药忐忑不安,生怕做的小动作被楚衍洞悉,然后被赶出楚氏。那样的话,他就对徐娇客毫无作用,一点价值都没有。他并不想看到这个局面。
然而,楚衍就像瞎了眼一样,压根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对他依然如初,这让楚药很是奇怪。楚药和徐娇客商量过这事,徐娇客也觉得奇怪,但是她并没有深究,最近她的心思都在楚衍和楚千芳这对父子身上。
舒朗没有出现过,楚衍和楚千芳在楚梁的召唤下,回到了楚宅,住在了楚宅。徐娇客日日都能看到他们父子,这让她起了心思。
对,楚衍对她的不理不睬还把千芳带走给舒朗带,这让她怀恨在心。可一旦舒朗不在,楚衍和楚千芳就在身边,徐娇客又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想要和楚衍重归于好,想要楚千芳认她为妈。她只是个小女人,在爱情面前,仇恨可以暂放一边。
可是!
楚衍是如此的不近人情,即使没了舒朗他依然对她不加理会,纵使天天孤身一人,也对她的嘘寒问暖不屑一顾。楚千芳亦如此,对她理都不理,整日里情愿和老白玩,也不想和她接近一米。
这让徐娇客更加的怨恨!
她再也没了顾忌,肆无忌惮,大下杀手,绝不留情。
她和楚药里应外合,即使楚氏集团有楚衍坐镇,也免不了着了他们联手布下的陷阱。那一段时间,就像是楚氏集团的黑暗历史,暗无天日,没有光明,处处压抑,处处都是钱权的交易。好好的一个楚氏,硬生生在人的阴谋之下,逐渐的成为了一个腐朽的躯壳。
十年。
十年的功夫,虽然楚氏还没有彻底的垮,但离倒闭也就只差了一步。若不是楚家庞大财力的支撑,只怕早就破产了吧。如今还维持着那一副空壳,只不过还想维系楚家一直以来的荣光罢了。但谁都明白,楚家完蛋是迟早的事。
十年过去,楚千芳早就从一个十岁的稚童变成了一个青春勃发的年轻人。楚衍步入中年,而楚梁则成为了一个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头子了。
十年过去,唐甜甜和舒朗也走了十年。
这十年间,楚梁听从唐甜甜的告诫,将妖婆罗封了起来,再不动用它,任它自生自灭,等待着那位女神仙的到来,将妖婆罗带走。
至于铁心紫兰,它本就是一株稀世兰花,不用血浇灌,只浇以露水,虽然一开始有点要枯萎的迹象,但终究功夫不负有心人,铁心紫兰倒是又重新适应了露水的环境,生长的很好,只是从没有开花的迹象。
甜甜说过,如果铁心紫兰开花了,那位女神仙大概就会来了吧。
楚老爷子只管理铁心紫兰,对妖婆罗不闻不问,自然不知道妖婆罗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当然也不知道妖婆罗不仅没有枯萎,反而活的越来越好…
这一日,是唐甜甜的忌日。舒朗的忌日,则是三个月后。但舒朗的死从没公开过,所以都是和唐甜甜的忌日放在一起祭奠。
每逢这一日,楚家祖孙三人都会沐浴斋戒,从三天前就开始吃素,直到第七日才结束。像是诚心膈应他们,每逢这一段时间,徐娇客都穿的格外的艳丽,花枝招展。
按楚千芳的话来讲,都四十多岁的女人,还这样装嫩,恶心!
如果只是一个徐娇客穿的这么花哨也就算了,反正楚家人都不喜欢她,随便她做什么。但是楚药,哼,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也跟着穿的时尚起来。
楚药那个派头,若是不清楚楚家情况的,说不得还以为他楚药才是楚家的子孙,楚衍反倒是捡来的。这一反常态的行为,当时就引起了楚梁和楚千芳的注意。
楚梁看在眼里,什么话都不说。楚千芳可忍不住,当场就责问楚药,“你是在做什么,这是奶奶的忌日,是你母亲的忌日!”
楚药非但不惭愧,还振振有词,“我母亲的忌日?哈哈,千芳你在想什么,谁不知道我是你楚家捡来的养子。唐甜甜的忌日,和我有什么关系?”
“养子怎么了,养子也是养育了你多年。你个畜生,不但不感恩,居然还说这种话,楚药你真是个贱种!”
“贱种也好,什么都好,总比做你们楚家的药引子好。”楚药不咸不淡,“楚老爷子,我感谢你们一家将我从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