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你家?”李长海也震惊于满目的苍夷,但最让他觉得破败的还是现在离河岸起码有十来丈的一摊泥土堆。
对,乔木头的房子经过河水的浸泡冲刷,几间屋子从拦腰位置塌了一地,房顶的木板和茅草经不起洪水肆虐已经不知道冲向了何方,只剩下残垣断壁如同废墟堆在原地。
“是。”云英小小应了一声,心情更显低落。
“要不然,我下次再来看你的西瓜地吧。”李长海终于是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云英才刚刚经历丧亲之痛又被关家弄得无家可归,现在让她看见以前的房屋岂不是有揭人伤疤之嫌。
“没事,已经到了。”说实话,云英心情的低落和关家没太大的关系,只是看着破败的房屋,想想总归是三条活生生的生命。
从下游渡河有一条小路,路的右手边便是属于乔木头的沙地,后来云英和乔全就挨着这沙地给关家开出了一亩多;小路的左右边地势要比右手边高,近一亩的地瓜地便是在左手边的坡地上。
洪水将小路的尽头尽数冲毁,水流也是曾经从小路上肆虐而去,因着临近河边,小路走起来分外艰难。但幸运的是,洪水在这儿遇上了一个小弯道,只是卷走了小路尽头一两丈的土地,左手边的瓜地并未损及太多。
见状,云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拉着小路旁边的青藤手脚并用就要往上爬。只是,她忘了她已经好几日没吃过饱饭睡过好觉了,以前只需要轻轻使力就能攀上去的小坡此时就像是座大山,费尽她所有的力气也只能颓丧地站在原地,还徒弄得满手黄泥沙。
云英是个神经粗的人,也是个内心无比执拗的人。越是爬不上去越是不甘心,经常独自行动使然,云英一时竟忘了身后还有李长海这么个大活人站着,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动作粗鲁地抓着青藤,以相当难看的狗爬姿势重新往上攀爬。她都忘记身后有人跟着,自然就看不到李长海那副见鬼似的惊骇表情。
李长海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现在的表情,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肯定像个傻子。
他知道云英与众不同,可从没想过她能不同到这幅模样。弓起的身子,扬起的马尾,微微发红的认真脸颊,无一不透着蓬勃生气,和印象中那些娇滴滴、怯弱弱或是凶巴巴的小姐们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你……你……”情不自禁,李长海发出了两个短促的音节,但后面要说什么他完全没了章程。
云英正用心爬着难攀的一人多高山坡,突然听到身后人声,记起了今天可不是自个儿一个人出门,一闪身,脚下便失了分寸,手上也没了力气握住青藤,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尖叫,整个人就从半人多高的地方往下落。
“接住我……”不同于其他人一路尖叫到底,云英直接就叫出了这三个字,让李长海下意识往前一步伸出了双手,稳稳将她的身子接入臂间,但他也因为承受不住突来的冲力重重半跪到了地上,上半身和云英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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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月初,有多少人愿意把保底的那张粉红送给爱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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