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轩心里所想的是,说得再好,不如亲自去做,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挽回她对他的信任。
不过,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用三小姐的话说,只怕,比让母猪上树还要难啊。
看见他手里把玩着的物什,袁幼箐倏地瞪大了双眼,随即安慰着自己,这个男人跟她已经是不相干了,他准备干什么她又何必去理会呢?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痴心不悔啊,怎么样,这是我明天准备送给二姐的礼物,你可满意?”袁幼箐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双眼却是紧紧地盯着季仲轩的大掌。
她送给袁月清的礼物,干嘛要问他的意见?
察觉到对方太过于炽热的目光,季仲轩这才低头看,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只白玉镯,论起成色质地,比他娘的遗物还要好上几分。
季仲轩记得,这只手镯是将军府的姨娘所赠,是岳丈和姨娘当年的定情之物,因为这个,还曾经在将军府闹出不少的风波。
此时此刻,袁幼箐就将这个手镯给拿了出来,自然是想要挖苦讽刺于他。
果然,她现在对他是恨之入骨,见缝插针根本就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打击他的。
季仲轩沉默着,在她不相信他的情况下,他说什么都会是错的。
袁幼箐却只当他是心虚承认了,也对,以这个男人对二姐的感情,只怕这一世会想办法让刺杀行动提前,让二姐早点做未亡人吧?
毕竟,他已经算是先知,无论是对皇上心思的把握还是对朝堂动态的了解上,都比太子和三皇子多了一些筹码。
季仲轩倒是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竟然直接说道:“你是不是想着,我等不及现在就要让你二姐守寡?我不会这么做的,幼箐,我只求你,相信我,我保证,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
“哎哟,那妾身是不是该多谢王爷您的厚爱?”袁幼箐咯咯地笑着,花枝乱颤的。
她这太过于虚假的笑容让季仲轩觉得碍眼,干脆低下头去不看,却是将那对白玉手镯挑了出来,放到妆台上,“这个你自己留着吧,回门礼按说应该是我来准备的。”
岂料,袁幼箐却是马上接话:“你嫌我送的礼物拿不出手,想要亲手挑选一些珍贵的有意义的东西送给二姐?”
季仲轩额头青筋直跳,却只是忍耐着说道:“太贵重了,可卿郡主会不高兴的。”
这倒是,袁幼箐冷下了嘴边的笑,哎,她还是只顾自己痛快,考虑事情不够周到。就算她心里真的是将王氏和二姐恨到了极点,但明面上,她们还是她的亲人,回门的时候不能再失了分寸。
所以,就算明知道王氏虚伪的笑脸背后其实对她做了数不尽的恶事,她也只能想办法避免或者暗中对付,明面上,王氏还是她的母亲,光是孝义一项,就可以将她给压死了!
不想再说了,只怕再谈下去,她会忍不住的翻脸的。
光是这几句话,袁幼箐已经推断出来了,无论如何,季仲轩是不会跟她翻脸,短时间内会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的。
其实,她倒宁愿他快点去寻求真爱,这样她也就可以自由离开了。
继续和他同处一室,甚至是晚上还要一起睡觉,袁幼箐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过没多久,门外就响起来她的贴身丫鬟的声音,是杜鹃,还有——芍药。
“王爷,王妃。”
“王爷,王妃,起身了没有?奴婢给你们送水过来了。”
杜鹃跟以前一样,芍药也会是跟以前一样的了——一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身边的最会察言观色最得她欢心的丫鬟,却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墙头草。
领着一等丫鬟的月银还有她给的数不清的好处赏赐,却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主子,从她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五皇子,到后来的种种信息,都是芍药卖给王氏知晓的。
也是在王氏一步一步的推动之下,袁幼箐“得偿所愿”的嫁给了五皇子,而袁月清却可以嫁给皇后的三皇子。
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三皇子是太子亲弟皇后幺子,而五皇子在宫中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夫婿优劣对比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了。
还有那对手镯,袁幼箐是喜爱的不得了,特意是包裹了一层里衣再藏在衣柜里面的,也能让季仲轩找出来,还不都是芍药的功劳?
袁幼箐对着季仲轩柔媚一笑,绝美的脸蛋仿佛绽放的花儿,“王爷,芍药伺候您来了。”
杜鹃和芍药虽然作为陪嫁丫鬟跟她一起进了仲王府,但是有一个问题却让她给忽略了:她们的卖身契都还在王氏手上。
所以,芍药只能死心塌地的帮着王氏做事;而杜鹃无奈之下,只能是一死以示清白。
后天回去的话,她得好好计划一下,芍药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留在将军府,而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她必须要带出来。
她笑得时候真美,不过在王府的最后一年,几乎都没看见她真心的笑过吧?
季仲轩晃神了一下,然后才平静的扬声说道:“进来吧。”
杜鹃和芍药一人端着托盘一个人里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季仲轩却是将沾了血的元帕放进托盘之后,让杜鹃端出去,然后吩咐芍药伺候王妃洗漱。
再然后,他就一个人走了出去,从头至尾,没有多看芍药一眼。
袁幼箐诧异,不是二姐承诺了以后会让仲王爷将芍药收房,才让芍药这么忠心不二的背主?
怎么,难道那只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