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特色的欧式古堡内,璀璨华丽的水晶灯闪耀着迷人的光芒,为一位位品位高雅,穿着华丽,颇有欧洲贵族风范的男女们,镀上一层美丽的光华,人们举着香槟,在这座豪华的大厅内穿梭来往,言笑晏晏。
大厅内二楼走廊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抽象派油画,非常显眼,每一个从门口进来的客人,第一眼都能够看到这幅油画,而站在油画前,也能够俯视整个大厅的全貌。然而从这幅油画背后看出去,竟如同透过玻璃一般,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有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绅士看着大厅内已经到达的客人,目光在他们身上细细扫过一遍,转头问身边那个英俊的年轻人:“今天他真的会到?”
泰臣看了看手表,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但面上还是镇定非常:“父亲请放心,我派去接他的人半个小时前给我回了电话,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慕羽说的,有安之若在,他也会在。虽然他不清楚那天安之若和霍熠炀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事后,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雷纳德点点头,将目光再度投向场中,他身后一个满头银发的老绅士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语道:“先生,我想现在可以下去了。”
雷纳德点点头,又看了外面一眼,便提步向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对泰臣道:“一会儿你亲自将他带到我面前来。”
“是的,父亲。”
雷纳德出门之后,泰臣才赶紧掏出手机来,打给李文芳。
“喂……啊,你放心,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快到了……他?”李文芳看了一眼对面坐的那个人,脸上似有不满,不过还是压着声音道,“你放心啦。他跟我和之若在一起,刚才司机说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到了,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泰臣总算松了口气,李文芳说大概五分钟到,那他得赶快准备一下了。叫来两个佣人,吩咐一番后。泰臣便下楼跟客人们打招呼,然后便往门口去迎接今晚最重要的客人了。
“喂,你既然来了就别摆一副臭脸,好像人家欠你什么似的!”因为现在跟泰臣的关系,李文芳很自然的把泰臣家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看慕羽来参加自己父亲生日宴会还挂着这么一张死人脸,自然不舒服。在她看来,父子间就不该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况慕羽现在过的优越生活都是他父亲给予的,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摆这种臭脸给别人?今天不来就算了。既然来了,人家生日,总要有个好脸色吧?
然而她那句“好像人家欠你什么似地”触动了慕羽的神经,他猛地一抬头,眼中隐有戾气,吓了李文芳一跳。安之若是自小跟母亲相依为命的,很能理解慕羽的经历,她冲李文芳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这件事上跟慕羽争执。
慕羽的故事李文芳自然也是听过的,她刚才那句话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安之若如此,吸了口气,把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扭头看向窗外。
安之若顿了一下。对慕羽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你既然曾经失去他的爱那么久,现在就不应该轻易推开,你要知道,总有一天时间会把他从你身边带走的。就像当初你妈妈被带走一样,谁也拦不住。”
慕羽听着这话,脸色渐渐柔和下来,看着窗外不说话。李文芳见安之若说这话时似有感触,显然是想到自己父亲了,握住安之若的手咧嘴一笑,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她还没有经历过至亲的离世,但她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知道什么叫做设身处地。“慕羽,过去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以我这样一个外人来看,我知道泰臣是真的把你当做弟弟来看,否则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去中国。有的时候,恨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但爱一个人可能需要他的一世来证明,但我们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他们到底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要用你们的未来为过去的不幸来买单。”
慕羽的面部肌肉似乎抖动两下,但他并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转头看李文芳,但是安之若却从慕羽面部那些细小的动作和表情知道,他是听进去李文发的话了,不禁对李文发笑了一下。
走进古堡,安之若才知道自己之前所到过的那两座古堡与它相比,就好像中国古代大臣们的府邸与皇宫的差别。光是进入古堡后汽车又开了好几分钟才到达这里的距离,以及放眼望去,外面那些高高低低的尖顶或圆顶建筑,这里就像是一个十七世纪的国王宫殿一般大气磅礴,富丽堂皇。
她是第一次见到慕羽和泰臣的父亲雷纳德,只觉得这个看上去已入花甲之年的老人身上有一种令人屏息的贵气与威严,是一位真正的贵族。
“父亲,这便是安小姐,这是李小姐……”介绍李文芳的时候,雷纳德像是眼睛一亮,多看了李文芳一眼,眼中似有些审视之意,让李文发微微有些紧张。好在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雷纳德又将视线投注到了安之若身上。“你就是……安之若?”
雷纳德念起安之若的全名,让她有点吃惊,她没有想到雷纳德对于慕羽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也自然不了解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喜欢的一个大他十岁的女人那种微妙的心态,但是一边的慕羽感觉到了,他往前迈了一步,将安之若护在身后,神情坚定而不容侵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