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门敞开,苏婵和苏戴安在前面指挥小工往院子里搬东西,那全是他们此去云洲带回来的上等补品。
“哥嫂,你们看,这都是戴安挑的上选中药材,有紫芝和千年玄参,还有鹿茸和虫草,给您二位拿去补补身体。”
苏茂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妹妹何必这么破费,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苏戴安抱着一只锦盒来到苏杏璇面前,打开一亮:“璇儿表妹,看这株纯洁无暇的雪莲花,可是我花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从云洲一家大药店里买下来的,据说几十年来,才产了这一株斗大的花头。”
因为知道了苏戴安的秘密,苏杏璇的表情十分冷淡,她看都没看那株雪莲花,淡然地说:“谢了。”
苏戴安有点尴尬,但他转念一想娘亲的教导,便又脸皮厚了起来。
“表妹今日择了什么好玩的题目考验表哥我啊?说来听听。”
苏杏璇呵呵冷笑,甩下一句:“莫急,一会儿该说的时候我会说。”,便转身回屋了。
苏戴安在后边望着表妹的背影,一边搔头一边看向苏婵。
苏婵虽然没听见兄妹俩的对话内容,但从两人神情举止上,她猜出今儿个风云有变。
于是,她用眼神暗示儿子先压住,静观其变。
还是在风景迤逦的西花厅二楼,人还是那些人,要说的主题还是相亲,可这聚会的男女主角的内心却在激烈的斗争着。
苏杏璇在想,为了自己以后几十年的幸福,今日必须说出来。同时,她还想了一套委婉的方案,因为她怕自己蒙在鼓里的双亲为难。
来赴会之前,苏杏璇算是做足了文章,她甚至推翻了早已准备好的试题,也学作了一首诗,意在点一下苏戴安。
如若这个花花公子“认罪态度”良好,至少她苏杏璇可以放他一码,从此还有亲戚做;如若他有半分狡辩,马上用照妖镜逼得他原形毕露。
苏戴安的脸色也是阴一阵晴一阵,他心想,是不是今儿个考题被这小妮子换了,那买通的家丁知道么?他可万万没想到一会儿便要“大祸临头”!
苏婵的脸一直绷着,她知道这两个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却也想不到那里去。唯有苏茂和苏夫人一向磊落,他们怕两个孩子都不好意思先开口,便牵了个头儿。
“璇儿,你不是要考表哥问题么?那你可以开始了,我们这些老的也凑个热闹,看看你们之间的博弈是何其精彩!哈哈!”
苏杏璇莞尔一笑:“爹说得好!会很精彩的!那孩儿也不卖关子了。这第一题原是一句诗,表哥请听好!”
“连理成枝早修成,何故凭空多一杈?”
苏戴安听完后,额头冒了汗,这不是原先拿到的试题啊,怎办?他决定试探一下。
“哦,请问表妹,这是猜药名的谜语么?”
苏杏璇摇摇头:“那我在给表哥一个提示吧。洞宾只顾戏牡丹,菡萏香销翠叶残。”
苏戴安顿感汗如雨下,这道题完全变了啊,这可叫他如何是好?说不会吧,等于失去一次机会,而且估计三道题都全盘颠覆以前,这局恐怕本就是杀局。
良久,苏戴安也没给出答案,苏杏璇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叹气道:“好吧,那我就公布结果吧,看来表哥是徒有其表,胸无半点啊。答案还是一首诗——解表需用辛蒸出,了哥王可解内毒。愿偷后羿飞天药,有情总比无情殇。”
又是一阵沉默,连桌上的烤鸡都不再冒热气了,炒牛舌上的牛油也静在了一起。
却见,苏茂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苏夫人见状低首附到夫君耳畔问发生了什么,而后她的脸色也一齐暗了下去。
苏婵和苏戴安自是文学水平有限,他们还不知其中真意。
苏婵对苏杏璇道:“璇儿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知道姑姑大字不识几个,你就直说了吧。”
苏杏璇站起身,一拱手对苏婵说:“姑母,那您可就别怪我说出来了。我是说……”
“璇儿!”
苏茂厉声打断了苏杏璇,他气愤地离席而去。
苏夫人一挥手,将所有下人打发走后,才问苏婵道:“莫怪我家老爷无端离席,我只想问句戴安,你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住我们璇儿的事情啊!”
苏戴安脸色发白,舌头也开始打结:“没、没有啊?万万没有的!我发誓我只爱璇儿表妹一人!”
苏婵大概听出了门道,她忙打圆场道:“怎么会?我家戴安平日里也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怎么会四处沾花惹草!”
苏杏璇的语气愈加凛冽起来:“得了吧!表哥不要演戏了!一个月之前,你背着我和另一个女子在床幔里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啊!”
苏戴安万万没想到,一位婉约保守的大家闺秀,会当众说出那么前卫突兀的字眼,刺得他竟无言以对。
苏夫人也惊住了,到底是苏婵老辣,她结合儿子在船上说喜欢丫鬟锦端这件事,猜也猜到这两个人间发生了不堪入目的苟且之事。
苏婵眼珠不停转着,心中的小算盘一刻夜没有停下,终于,她大致想好了一套说辞,不管如何,先挡一挡眼前的这场暴风雨。
她站起身,做到苏杏璇身旁,拉起她的手,换了一套慈爱的口吻道:“我的大侄女啊,姑姑从小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且不说你今儿个说出什么唐突的话语,即便是你拿起刀子砍向我这老婆子,我也是不会挪一寸地方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