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苏杏璇在街口的告示栏中看见了关于嫡公主雍若?q不幸亡故的讣告,她心中惋惜不已。
“想那大鸟肯定不像现代飞机,携带着黑匣子。诺大的山林,千军万马找了五天五夜竟是没寻到一缕腰带或是刮碎了的衣角,真可称奇,这么一看定是必死无疑了,抑或是被那大鸟叼出蓉洲境内,找个高崖着陆,开膛破肚撕吃了去,尸骨无存,可怜,可叹。”
苏杏璇如是想着,缓缓推着小车继续去卖药膳。
塔国的提亲使团垂头丧气地路过管道,气焰消了不少,一路上未见有兵士对着百姓爪牙舞爪、恶语相向,最有看头的还是队尾那座笼子,这下不但少了一只餮焰赤霞,仅剩的一只还被缚住双翅,奄奄一息,大家惊见其背上插着一根尖利的银枪,应是被皇宫禁卫情急之下杀伤了。
众人出于畏惧,皆往后退了一小步,小声议论着,待队伍全部走完,街市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
今天收摊早,原是天色有变,街上早早就扬起了尘,柳树叶子随风拼命摇摆,天边的滚雷咕隆隆地响着,一会恐怕就有砸下来一场不小的雷阵雨。
紧赶着慢赶着,临到家门口,苏杏璇还是赶上了几滴大雨点儿,好在车上备了防雨毡,不然剩下的药膳粥恐怕就不能当晚饭吃了。
苏杏璇坐在茅草屋里,望着窗外的大雨砸着窗台啪啪作响,池塘里练成片的水圈圈儿此起彼伏,真庆幸自己身上衣衫未湿,尚有热茶美食享用,还可借着大雨清凉几许,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乐趣罢。
由于乌云压境,本来敞亮的酉时天儿竟是全黑了,所以苏杏璇不得不提前掌了灯。
她打开一只扣着盘子的大碗,里面本是盛满昨天卖剩下的凉茶,她正焦渴,想要饮用。
谁知,打开后大碗竟白的见了底,只有零星药渣子沉积在边缘,这,一整碗凉茶都被谁喝了去?
苏杏璇马上以为是鼠或獾之类的小兽闻到味儿,推开盘子给喝了,可转念一想,小兽怎懂推开后再盖上盖子的道理?定是人!
苏杏璇在桌下帘后找寻一通后,一无所获,她又打着伞在房子外围到处查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她收了伞不再找了,随便吃了点便熄灯入睡。
大雨过后的清晨,阳光辉映着彩晕斜射到波光粼粼的池塘上,药田中的草叶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儿。
苏杏璇取了水后将沾满污泥的车轮冲刷干净,再将四更天便备好的货品抱上车子固定后。
今天,她还留了一手,既是在桌上又放了一盆加了méng_hàn_yào的百合清粥,以及一叠用糖和醋腌制的水白萝卜丝,更有一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叫人食指大动。
她想,这样的话,晚上回来就能知道谜底,看看是哪个淘气的家伙动了自己的“奶酪”。
……
天暗了,苏杏璇准时开门到家,将车子停稳,空罐子卸下来,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刚一进门,她便惊住了,只见那桌上的盘盏一扫而空,桌下躺倒一个身着土布衣服的男孩子,约莫十来岁,一脸的泥,一脸的满足。
苏杏璇气可大了:原来就是这个人天天跑来偷吃自己的东西,怎么样,多亏自己心比比干多一窍,设圈套等着这小贼钻,然则就会被人白吃白喝白住都不知道。
苏杏璇怕小贼会武术,醒来后就不好办了。于是她找了两条麻绳,将他手脚皆缚住,心想这下等他醒来,自己可以“不慌不忙”地审问他了。
近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小贼稍微动了动手指,嘴还吧唧了两下,可能是对偷吃的红烧肉的滋味意犹未尽。
苏杏璇走过去用戒尺打了一下他的手掌,终于,将他疼醒了。
小贼也是一惊,他四周环顾了一下,又盯着一脸坏笑的苏杏璇,再一看自己的手脚,便知是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抓了现行。
小贼忙带着绳套作揖求饶:“姐姐姐姐,你就饶了小弟这次吧,下次不敢了还不行么?”
苏杏璇见他细皮嫩肉、星眸胆鼻、还长有一张可爱元宝嘴,即便是脸上泥痕成行,却也能看出几分清秀,便敲着戒尺问:“饶了你?那姐姐我的损失怎么算啊?你可知,刚刚偷吃的那些东西,都是用名贵中药煲的,怎么也值一两银子,见你穿戴这么寒酸,你赔得起么?”
“一两银子?”小贼惊慌失措:“我说怎么和别的地方吃到的不是一个味儿呢?真贵啊!姐姐宽限了我吧,我出来确实没带银子,要不你放了我,我回去取了还你可好?!”
“一点也不好!我若放了你,你怎肯那么老实地回来还钱,休要耍诡计骗我啦!我看你还是实说了吧,你从哪来?怎么找到的这里?”
小贼低头斟酌了一下才说:“我是随父母来蓉洲探亲时走散的,后来找了他们一个月了,也没找到。前天走着走着,便看见了姐姐家,于是也就……嘿嘿,不想姐姐的厨艺十分了得,一碗如此普通的粥食竟做的有滋有味,清凉回甘。”
“嗯?你这小子遣词造句也是颇有滋有味的嘛,看来腹中有几点墨水,莫非也请过先生?”
小贼有些沾沾自喜:“嘻嘻,没请过,纯属无师自通!”
苏杏璇白了他一眼道:“泼皮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小无赖!满嘴跑火车!”
小贼疑惑地问:“火车是什么?”
苏杏璇一捂嘴:“火车……就是着着火的独轮车,你这孩子,揪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