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加快脚步,越过财务室与经理室,来到最后那间经理室门前。
那间经理室若财务室一样紧闭。虽里面闹轰轰的,但很是遗憾。没有万金的声音。
夏雨又是庆幸又是失望,心情复杂。可虾米不可能有钱投资,而他若个老板一样在这儿坐镇,由此可见万金确实是老板无疑。
万金一生做事一向谨慎小心,这符合他的风格。
四楼五楼六楼乃至八楼是包房,这夏雨早在取手牌的时候听领班介绍过。
趁着混乱,夏雨避开狼狗与虾米巧妙的来到神秘的九楼。
出了电梯,映入眼中的便是三间明显没有装修过的房间。
正对面一间没关门大敞的房间里锅碗放了一地,中间摆着一台自动麻将机,地下大约十几双廉价凉拖鞋,空气中隐隐有股浓烈的香水味。
透过半开的侧面另一间屋门。夏雨清晰地看到里面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正在精心化妆。她们穿着暴露,语言不堪入耳。
门猝然一开,就从里面跑来两个年纪稍小的女孩子。
她们大约有十五六岁,尚有稚气的脸上涂脂抹粉,统一性感的小小胸衣让那纤细的腰肢完全裸露在外。不用问,九楼住的是水汇的特殊服务人员。
夏雨倒抽一口冷气。虽说见惯了风月场所的糜烂,可这两人脸上的稚气浓郁,一看就是未成年少女。她们此刻应该在学校的自习室上晚自习。
两个女孩子一脸嬉色,未担心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只是相互说着在学校如何如何的话,未看过夏雨一眼。
等待电梯的过程中,夏雨从她们简短的对话中大致了解到,这两人家在偏远的山区,农庭贫困,早早辍学,来到这儿本想谋一份服务生工作,可经过两个月的培训洗脑改变初衷。
叮!电梯开了,两个少女嬉戏打闹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夏雨看傻了。
恍惚中,怯怯的女孩子声音突然从旁传来:
“姐!你能不能带我出去?”
夏雨转过身,就见个几乎矮了她两个头的女孩子站在身边。
女孩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干黄的头发束成马尾。她说完话,又惊恐万状地扭头望向那半开的屋子。好似怕里面的什么人猝然窜出来抓住她。
夏雨来不及思索,一把抓住女孩子的手闪进旁边的露台。
淡淡的月光下,女孩子未穿暴露工衣,穿着很旧都洗不颜色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也是农村来的。
“多大?”
“十四。”
夏雨惊诧得抽了一下鼻腔,又问:“你怎么到的这儿?”
女孩子揉搓着衣角,犹豫会儿,嗫嚅着嘴唇轻轻说道:“这家老板到我们寨上招服务员。我爸妈都在外地打工,我与奶奶住。我不想读书,就跟着来了……才来几天,他们不准我出去,让我跟着刘姐学……打扫九楼的卫生。今天,我偷听到她们说生意极好……刘姐刚才让我赶紧换工作服……姐!我怕,求你带出去!”
瞅着女孩年纪小小,等待她的将是残酷的命运。夏雨蓦然动了恻隐之心,可现在的女孩子也太容易上当了。
“回去后要好好读书不?”
女孩子急着点了点头。
露天阳台的不远处就是一间临时搭建的洗衣房,此地也不安全。而整座大楼四处都在监控,她怎么能带得女孩子出去?
“小瑶呢?”楼门蓦然传来个惊乍乍的女子烟腔音。
“厕所吧!”不知是谁应了声。
洗衣房?夏雨灵机一动,让女孩子缩着身子躲到露台门后,她大大咧咧地向洗衣房走去,“我侄女的衣服洗好没?”
正印烫衣服的大婶闻话直起身来,瞅着面前穿着贵宾衣的夏雨一脸迷惘。
夏雨眸光放低,就心中暗喜。
原来大婶正印烫着一件女孩子穿的粉色体恤衫,旁边好似还搁着一条女孩子中裤,而据她所知,刚开业的任何一个地方别看一切有条有序,可工作人员都是才刚上岗,业务不熟。
她不慌不忙,指着烫衣板上的体恤道:“就是这件!”
大婶一瞅那衣服,没好气地道:“还没印好呢?”
“我急着走。将就了。”夏雨抓起那套衣服就向外面走去。
大婶回过味来,追了出来,“你手牌号?”
夏雨把腕上套着牌子朝后一亮,也不管大婶看见没有,随口就道:“0516。”
“这人好奇怪,也不让服务员过来拿……”
随风飘来大婶莫名其妙的嘀咕声,夏雨悄然一笑,迅速走到女孩子藏身的地方。
三下两下把那套衣服给女孩子穿上,就怜爱地搂着女孩子镇静自若地向楼门口走去。
女孩子可能是害怕,头直往夏雨身上藏去,因而,这正合了夏雨的意。而她本欲走楼梯,可一瞧傻眼了,九楼的楼梯处装着一道大铁门。一把硕大的铁锁锁住。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等电梯了。
那间半开的屋内蓦然走进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叨着一支烟,怪模怪样的盯着夏雨,“你是谁?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藏在怀内的女孩子身子一颤,令夏雨当即联想到这妇女就是那位刘姐。她气不打一处来,扭头没好脸的瞥了眼妇女,“什么态度?走错楼层不允许吗?”
妇女气得咧了咧嘴,看在夏雨那身贵宾衣的份上也只白了夏雨一眼,极快的转身进了屋。
砰!门随后被重重地踢关上。
夏雨低头抿唇一笑,把女孩子严严实实的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