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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妈找人算算,挑个好日子……”幽暗的灯光把儿子高大的背影拉得极长,他再不是那个小时在膝下撒娇的娇儿。他长大了!李月凤垂首,真心觉得现在在儿子面前很是无奈。“对了。你确定小宇是你亲骨肉吗?”
安南轩只一凝,就沉脸向床坐去,不再言语。
“算了算了!你小时候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大,说话也挺早。如今啊!你长大了,连户口本都敢偷。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什么我也都不问了。”李月凤垂首,转身向自己卧室门走去。
李月凤虽一肚子怨言,愁容满面。可刚才的话就是说只等好日子了。安南轩满意地轻轻关上门,捂住嘴一阵窃笑。
奔三的人啦。对母亲性子摸得一清二楚。这事若是搞不定,怎么敢偷户口本领取结婚证?
没会儿,徐寒城又给安南轩发来乔丽娜通知万金忙快动手的通话邮件。
安南轩的心情刹时就大坏。再没有入睡。他从柜子里找出这几年来与乔丽娜、乔平的合影看起来。
亲子鉴定书那招是乔平所提。没有乔平那一提。也不会有他至十九楼跳下去的事实。
乔平欠他一条命!
他一页一页一翻着,心里五味杂陈。
对付乔丽娜的计划是展开了,可她是何想法他却真实的不知道。最主要的是,她没有什么行动,仿佛还把心思放在杀夏雨上。
想想,与乔平也有一段日子没见面。那曾经被他视着亲叔的人是否还是老样子。
晨曦初绽,月影若安南轩在x市一样,开着那辆安南轩的专用车宾利欧陆准时准点到达安家别墅接安南轩到公司。
安佩宁的司机刚打电话来说被堵在来接他的高架桥上。临出门的安南轩也就邀了安佩宁一同乘坐月影开来的车。
儿子性情张扬,行事历来不懂低调,所乘坐的车也极为显眼。安佩宁从政一辈子,知道什么事该高调。什么事该低调。因此。他从来都不乘坐安南轩的车。今日,可说是破天荒头一回。
许是心里微微波动,迈出门时一个不小就被门槛绊了下。
身子一个稳不住,径直朝前扑前。一时间狼狈极了。
千钧一发之际。在相送的李妈尖叫声中。走在前端的安南轩返身及时搀扶住安佩宁。
父子俩眸光瞬间相对。又是默默无语。可安佩宁已经是心潮澎湃不休。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射过来。分外突显皮肤上的皱褶与凹凸。安南轩闪了眼东方。眼神示意李妈从衣帽架上取太阳伞来。
李妈惊魂未定。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返身取伞。
安南轩撑开那把灰色的防晒伞。给安佩宁遮掩住那缕盛夏的阳光。也开始放缓脚步。小心地搀扶着他前行。
荫影下,安南轩没瞧见安佩宁眼眶悄然红了。
到了车前。安南轩拉开车门,如个贴心下属一样送安佩宁进入车内。
临上车。他又闪一眼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暗叹人生如梦,父亲老了!
留在他印象中的父亲英俊严肃,走路如风。坚毅果断。可现在他步履迟缓,腰微微弯着,两鬓飞霜……特别是刚才那摔向前的狼狈动作,更是令他一刹那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
渐而步入而立之年。进入上有老下有小的时代。再不是只为了自己而活。身边的亲人都需要他照顾。
夏雨说得没错。他手上不能沾血。更不能有人命。
怀着沉重的心情安南轩上了车。父子俩却又是相对无言。
沙岩白的车子一个好看的调头驶向花纹大铁门。那方便响起那看门老头每日程式化的问候声。
车速很快。两旁道路的绿哗哗从眼前掠过。安佩宁的心绪怎么也平复不了。他偷偷地望向坐在左旁的儿子。
儿子白皙修长的大手莹白似雪,轻搭在车窗。微微扭头,唇角惯有的笑颇有点fēng_liú少年的佻达,又有点狂野洒脱的味。
他低头看着自己搭在膝上的双手。手的皮肤在一缕斜射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干涩晦暗。隐隐可见老年斑。
心中暗叹,人生如梦,岁月如歌。一转眼。人生过了一大半,亦是大半黄土深埋的人。
“轩儿!听你妈说……”人活到这岁数了,不想孙儿是假的。可儿子没举行婚礼。再想孙儿,他心中早憋着的话也问不出口。
安南轩微微一愣,惭愧低头。片刻后道:“爸!赶明儿别穿皮鞋了。我一会儿给你去商场买两双布鞋去。”
安佩宁眸光低落,就瞅着自己那双被擦得黑亮的皮鞋。大热天的穿皮鞋确实很热。他眸光又轻移。落到儿子那双时尚的白底布鞋上,稍稍思索,轻轻地点了点头,转瞬不放心地低声道:“你小子可别给我买你穿的这种款。”
安南轩开心笑了两声,“不会不会!我知道你这年龄的人穿什么款。”
。。。。
时间安排得满满的。而习惯性在公司睡一会儿午觉的安南轩便放弃了睡午觉。来到乔平的别墅。
乔平家与安家的别墅相距比较远。相反之道。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安南轩随着老王头到来时,轰轰声震耳。那戴着草帽的工人正挥汗如雨地用一台割草机割草。
刚割过的草地平平整整,像一块绿茵茵刚修剪过的大绿毯。穿着一身睡衣的乔平则悠闲地背负着双手站在就近的一株大树下观着。
“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