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小灿兰从门前探出个头,尔后便一闪而进。她好奇地围着夏雨转了个圈。
印象里,夏雨还是那副落魄穷困潦倒的样,活得连她都不如。可短短的一个月,面前的夏雨就变了个人。淡淡的妆容,举手投足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她立即自惭形秽,同时也恍然大悟,“长得漂亮就是资本。看小雯这样定是傍上了大人物。”
小灿兰怪声怪调,言语中三分讽刺、三分忌妒、四分羡慕。分明说夏雨做了人家小三。夏雨耳根发烫,依了性子,定得恶言狠狠反击,可李英也趁势起哄,她不好发脾气,只得虚言应付。
小灿兰可不是省油的灯,哪里肯放过。
夏雨只得现编故事,“叫安南轩!我们家乡的。只不过,他不是那儿的人。他父亲是我们哪儿的镇长。”
她却不由自主地把男主说成了安南轩,就连背景都一样,她为这谎话而感到浑身不自在,但总不可能对她们实话实说吧!
一抹同情在李英眼底划过,她问:“你那晚是不是没找到你男朋友?”
夏雨沉重地点了点头,屋外的小雨不知何时大了,沥沥淅淅,那心头的愁绪也随之浓郁。
小雨渲染那份遗憾的离愁,她在心中展开联想,“那晚我不识路,他电话打不通,就稀里糊涂地来到秀溪。情急之下来到了你们那儿。第二天我早上跑出去打电话,又打通了。就这样,我找到了他。他现在混得不错。在一家大公司里任经理。”
李英嘻嘻笑了一声,挠了一下夏雨的腋窝,“那里跟他住在一起吧?”
夏雨赶紧闪躲,小脸却又红了,“没呢!”
“还撒谎!”
李英抱住夏雨就疯狂地挠着痒痒,小灿兰也笑得前俯后仰。笑声中,小灿兰道:“小雯!如今数你过得最好,今晚你得请客。”
好不容易挣脱李英的挠,夏雨问小灿兰,“好啊!想吃什么?”
李英顿时皱着眉,好似陷入了思索中。小灿兰闪了眼李英,嘿嘿地笑着道:“还是改日吧!”
夏雨马上就敏感地察觉到李英今晚有事,而且还与肖三平有关,因此她大方地拉着她们俩的手,说为了报答那晚她们的收留一定要请客。
李英一味的推辞,小灿兰有些犹豫不决。
“那天我在车上看到一家六月天酒吧挺好。吃了饭。我请你们去那里玩。”
夏雨抛出了重磅炸弹。秀溪的小酒吧可多了,就数六月天独具匠心,酒吧外的墙上挂满了竹笠,古色古香,喝酒聊天气氛恰好。去里面的全都是学生以及十多岁二十来岁的少男少女。像李英与小灿兰这种级别的身份小酒吧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极度的诱惑。最主要的是,那种地方万金不屑于去,绝对安全。
这话一说,小灿兰顿时就向李英挤眼色。
晚间,小刘也来了,还带来了她的男朋友。一个腼腆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男生。
迷離的燈光,惬意的情调,安静又不吵闹。红酒、冰镇啤酒、小吃等等,他们要上什么夏雨都一一满足。而今晚是夏雨人生中最放肆的一晚,她抛开一切,与李英她们疯狂的喝酒。
喝得醉熏熏的,去了趟厕所出来,就见一个矮胖的老男人与李英相捱坐着,那老男人正搂着醉态毕露的李英。
肖三平!夏雨打了个激灵,想拉开肖三平,却软绵绵的一头栽在沙发上,想出言怒斥,出来的话却已是不连句听不清的话。
小灿兰早不胜酒力,倒在了沙发的角落睡着了,小刘与她男朋友还在喝,眼神对眼神,好似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等夏雨几杯冰水下肚,清醒了些时,李英与肖三平已经失去了踪影。她心头大惊,忙问小刘李英到哪去了。小刘说李英被她男朋友接走了。
夏雨心急如焚,酒意全无,当即拨通了李英的电话。
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她哪甘心,连着拨打,终于,第五遍时李英接了。
李英口齿不清地说在黄金大道玩,一时回不来,让夏雨随小灿兰回住处。
黄金大道是秀溪一处风景区,紧捱水库,可细雨连绵,又是深夜,李英不可能去那幽深无人的地方。很明显,李英没说实话。
“英子!我有急事找你……”
夏雨带着恳求的话还没说完,代表话断的嘟嘟声就响起。
她懊恼地低骂了句白痴,对小刘说要连夜回阳市,就拎着包去付帐,愤愤地出了门。
毛风细雨中,她环抱着双臂站在路边,心情沮丧,看起来颓靡不振。
本意想今晚好好与李英谈谈,让她躲开肖三平,可不料,终是命中注定,李英脱不逃肖三平的魔爪。
不经意间一扭头,蓦然眼眸一亮,目光就锁住一辆崭新的路虎。
路虎的车牌号很熟,她略回忆,就记起了车主人是谁。
车主人与万金同一单位,关系超乎寻常,叫洪亮。与万金一样爱赌。深夜在此,许是麻将散伙来宵夜。而与他在一起的定是那个外号叫矮子的手下。
夏雨目光再放远,机灵地四下环顾,确定没有认识的人,就顺着身后的那条小道直上。
这后面就是大学城,因此有一个稍小十字街的小吃夜市。
今晚天气不好,只零零星星地摆了几家宵夜摊,生意也不是很好,客人一目了然。洪亮与矮子果然就坐在一家奶茶店门外的宵夜摊帐蓬里。
夏雨缩头缩脑地闪身进了奶茶店,要了杯原味奶茶,面向里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