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对夏雨所做的一切一直感到很奇怪,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小姐!你不会是便衣吧?”
夏雨一怔,回想刚才做的这一切,她自嘲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哪车……”
夏雨把捏在手里的一百元递到司机手上,就专注地盯着万金车子绝尘而去的那条高速路。
如她猜得不错,工作与交警队时常打交道的万金不久后一定会折回来直取秀溪。
十五分钟后,果如夏雨所猜想。透过隔离带,她就看见了万金那辆车越过前面的车辆,呼呼地驶来。
“那车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夏雨神情太过专注,司机也跟着紧张,这一刹时,他脱口而出。
夏雨唇角微微上扬,对司机道:“到国际大酒店!”
司机一愣,“不……不跟了!”
目的已经达到,还跟什么?“不跟了!”夏雨看着出租车调头,倦意地闭上双眼,仰靠在坐椅上。
回来国际大酒店,她犹如完成了一件大事。轻松愉快地换上那套刚买来的粉色吊带睡衣,眼底一片干涩,连打了两个哈欠。
计划顺利的进行着,现在剩下的就是等待。而且萧正宸没在阳市,她可以放肆地大睡一回,养养精神。又恐明早洛辉要带人来打扫卫生。思索会儿,拿起坐机来,拨通总台电话,让总台小姐告诉洛辉明日不用带人来打扫萧总住房的卫生。挂断电话,想了想,就把话筒搁在旁边。这样,电话就在忙中,没有任何人打得进。
她到洗手间里洗了脸,看着镜中那张清瘦小脸又质洁如玉,才缓缓地扶着扶梯而上,向心中认为是卧室的房间走去。
小狗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爬楼梯时特别的高兴。
卧室布置得简单且温馨,淡粉色落地窗帘,床头的墙是一副巨大的栩栩如生的鹅黄色玫瑰花壁纸图案,浅浅的紫花草被子,漆水光鲜的棕色家具,左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包烟,一个深蓝色水晶烟灰缸,右边则放着一小瓶安眠药。
她拿起那药瓶来,歪头看着说明,心里情不自禁地暗想,萧正宸定是经常睡不着觉。
躺在软软的鹅绒垫上,她从未有的轻松与美美,真个儿感到这富丽堂皇的复式楼就是她自个儿的家。却不知是不是太过兴奋还是对未来充满了太多的担忧,深陷在床上的她哪怕是拢着小狗都睡不着。
抽了根烟,薄薄的烟雾中,她眼前总是闪过许多的惊悚画面,突然灵机一动,爬了起来,趿着拖鞋来到楼下,在酒柜里找出瓶白酒,就往嘴里疯狂的灌去。
那酒落喉,火辣辣的,晕乎乎的感觉慢慢地向身体扩散,头重脚轻,整个人宛如浮在云端,思维停顿了,眼里只有面前这块小小的地方。她傻傻地嘿嘿笑过不停,醉眼朦胧地再次扶着扶梯而上。
天渐渐的黑了,又晨曦初绽,国际大酒店的繁华没有一天停止过。
又是一天过去了,阴雨连绵,夏雨还是没有醒来。
她唇角弯弯,浓密长长的睫毛在小脸上投下两道小小的弯弧,一头黑发散散乱乱地搭在淡紫色的枕头上,甜密与幸福包裹着她。
那只小狗蜷缩在暖融融的被子上不肯下地,就那样,懒懒的睁着眼,静静地守护着美丽的女子。
两天后,房门猝然砰地一声被从外推开,打破了太久的沉寂。
窗纱拂动,处在浅睡眠状况的夏雨刹时就睁开一双清澈透底的大眼。她条件反射的迅速抓紧被子朝里缩去。
小狗一点也不惊,瞪着又黑又亮的眼眸只是静默是盯着来人。
手紧紧抓住门把的萧正宸气喘吁吁,脸色苍白,他对她顷刻间的反应一时呆住。就那么惊愕地凝望着床上受了惊的她。
两天两夜的足足睡眠,她此刻肤如凝脂,两颊残留着前一刻仿似胭脂染雾的微红,粗浓的秀眉似蹙非蹙,大眼含惊带怒,本是清雅高华的气质在这会儿得到升华,勾魂摄魄,令人不能不魂牵梦萦。
他心口蓦然堵得慌,话也结巴,“我……”
萧正宸身后的洛辉只匆匆一瞥房内的情况,就垂下头,“萧总!对不起,雯小姐两天都没开门,电话又打不通。我只能通知了你……”
萧正宸向身后人无力地挥了挥手,听得脚步声到了楼下,才缓缓地推门进入,返身坐在床缘,摸出一根烟点上,反手递向后。
夏雨迟滞地接过,那双满是惊意的眼眸仍是盯着萧正宸的背影。
他肩头稍稍湿润,本是向后梳的乌发有几分凌乱,有点儿滑稽感,而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显然是急匆匆地赶了来,受惊不小。
“我……让你担心啦?”
他的头垂得更低,半晌,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那瓶安眠药打开,仔细地看了看接着放入裤兜。
她恍然大悟他为何这般心急如焚。所有的警惕心、所有的提防、所有的陌生感都在这一瞬间飞到九霄云外。
茫茫人海,非亲非故,只不过是道不明的短短时间相交,他为何如此在乎她生死?
她大眼乍红,鼻头酸酸,心在一刻碎了一地,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应聘的整个过程。
囊中羞涩,为了实施报复计划,甚至只为了一套不值一提的职业装,对他满口谎言,虚与委蛇。
虚假的一幕一幕缓缓滑过眼前,她已是泪光闪烁。使劲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个好看的烟雾,巧笑道:“你以为我吃了那药?”
“你表面的愉悦掩不住你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