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这个了。叙旧日后总还有机会,现在紧要的不是这些——席大哥,我给你几件东西,也许还有逃脱的机会……我们最后一搏可好……要是实在不行,明早,我会另想办法救你……不管如何,我都不想你死……”
这句话,站在外头的金贤没法听到,因为不是说的,而是用茶水写的,然后,紫珞将之前准备好的一小包东西塞到了他怀里。
凤亦玺不知道她给了什么,也没有去查看,只是盯着紫珞看,嘴里说:
“其实不必——嗯,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笑笑,将沉甸甸的链子,再次举的高高的,很吃力的去摸摸她的头顶,这举动,以前,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紫珞怔怔的看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明灿灿闪着异样的光波,下一刻,将她轻轻的揽入怀:
“墨,容玺抱抱你!玺想抱抱自己的新娘……也许这辈子,再不能相见……”
口气很是伤感,让人心酸,他似乎已经认定这番已在劫难逃,似乎全不信那几件东西就能保住他的命。
她想跟他说:不会不会,一定可以再相见,可是他说不了,微带血腥的气息将她包裹,那显得清瘦的怀抱将她拥在怀令她难受。
“席大哥……别……”
别抱她!
她受不了血腥味儿!
没能把话说完,脸色一下腊白,一阵阵反胃呕心冲上来,她忙将人推开,往后踩到了什么东西,差点就趔倒。
“你怎么了?”
凤亦玺急忙的扶她,不顾一切的将她重新的抓回来。
闻到血腥味儿,她干呕的越发厉害。
他是聪明人,家中妻妾又曾给他生养过,哪个看不明白,心头猛的一痛,却没有说什么,只扶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去,好一会儿,才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无力的一笑,低声唏嘘:
“怎么这么快……”
她竟这么快怀上了他的孩子。
紫珞的脸顿时通红,喝了一口水,她看到了席大哥眼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痛楚。
“他对你可好?还那么欺负你吗?”
不等她回答,这男人倏地又再度将她抱紧,声线直颤的吻她的头顶:“为什么我又迟了一步……”
老天对他,实在太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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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处,金贤呆若木鸡,脑海一片空白——
他们的对话,他听得分明!
于是整个人懵了。
怎么会这样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凌岚是紫珞?紫珞是墨问?那这几天在帮大皇兄捉拿旃凤余孽的那位又是谁?
和大皇兄称兄道弟足足七年的君老师,怎么会是个女人?
他想不通,完完全全理不通。
等回过神来,又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大皇兄突然就出现在了视线里,冷着一张脸狠狠的横他一目,便疾快的走了进去,然后,他整个人直挺挺的僵立在那里。
“呀……大……大哥,你,你怎么来……”
一句话惊动了囚房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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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早一步跨了进去,眯眼看着,沉沉的盯着,心头有一股子隐约的怒气冲过来。
眼前,两个男人,一个硬俊,此刻满含不甘的神色,一个清俊,脸色发白的被男人抱在怀里——
“他”竟容别的男人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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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金贤的话,紫珞回头,待看到金晟的时候,她本能的推开了凤亦玺的拥抱,眼光乱瞥之下,描到是凤亦玺眼里的苦涩,而她心头竟有头被抓奸正着的感觉。
可转眼一想,现在,她是墨问,何必有那种可笑的想法。
胃里还是不舒服,她用手心轻轻的按了按胸口,想将难受的感觉压下去,脸孔上的惨白退下,深深的就落到了男人眼中。
她感觉金晟看她的眼神极怪极怪。
“我正找你!”
金晟淡淡的说,几步跨过来,要拉她的手。
紫珞不想跟他有接触,绝不要,只要一想到那些尸骨,就难受,就想到自己悲惨的沦为棋子的事。
而他这话说的也真是玄妙,会让她联想他找的不是君墨问,而是今早上莲湖边上跑掉的女人。
时间过去这么久,可以猜想到,金晟已经得到消息,他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是冲女人而来的,而不是兄弟。
现在,她不管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难受的紧,她不想跟他纠缠,忙向后避让三步,退开,昂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我有事,没空跟你说话!”
转身绕开,见金贤呆立在那里:“贤,把给你家老师准备的衣裳奉上,也算你尽了弟子之心……拿过来……我们可以回了!”
这么一提醒,金贤才记得将手上准备的一身衣裳送上——走过来的动作,有些儿木木的。
紫珞看着,心头不由直叹:这孩子怎么就没把门给看好,嗯,许是被他们刚才的话给惊到,才失了常。
转而又想,两个男人抱一起的场景,金晟见了不知会怎么想?
嗯,管他呢!
绕开他正要出牢门。
金晟拦到了她跟前,目光利如绝世的宝剑:“你想哪去……现在,哪也不准去,跟我回府!”
他伸手要拉“他”,那举动,分明已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属有物,这种急切的霸占更胜当年——
当年他对君墨问,还知道保持君子风范,现在的他,完全就像一只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