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喝一声,惊雷从天而降,震得人耳根发麻。凡妮莎满心期待地着那道闪电击在布兰特头上,但令人失望的是,拉克洛的惊雷声响很大,威慑力却不如人意,王子只是失掉了头盔——他的头发因闪电而帅气地全部起立,顶掉了头上的铜盔,不过这使他上去更加威武了。拉克洛爵士本人就没有那么幸运,被布兰特的长刀一切两段,尸体倒在随从的怀里。
不能再忍让下去了,“雷纳!”凡妮莎眼着越来越近的布兰特,大吼一声,“放箭!”
那支箭,带着凡妮莎所有的希望,所以,请一定要成功!
时间在这一刻沉滞了下来,凡妮莎盯着雷纳的手指,箭头上的“耀光闪”随着羽翎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那是魔法师特伦特送给自己的解药,希望它能在一分钟内帮助布兰特回复清醒,并使他有时间把自己身上的毒转移出去。
布兰特,不管你回复理智后有多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凡妮莎的目光盯着耀光闪穿过树叶的缝隙,穿过密集的枝干、穿过骑士高高扬起的五指之间,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酒谷之国的那个傍晚,一支箭,也是以同样的速度飞向布兰特的父亲,而那一箭,却有着致命的毒性,它的作用也与今天这一箭大相径廷。
银国王克里奥啊,求求你保佑你的儿子,这一箭一定要射中他的太阳穴,让他清醒过来!
“砰!”
凡妮莎眼盯着耀光闪炸裂在布兰特的脑袋上。
谢天谢地。公主长出了一口气。这还要感谢拉克洛刚才的那道闪电,它击掉了布兰特的头盔,使得雷纳能够一箭射中目标。
一团变幻着七彩光晕的魔法之雾笼罩在王子头上,使他什么也不清,但脑子里却是一片清凉,眼睛里,血丝渐渐褪去,太阳穴也不像再有千军万马,突突地跳了。他甩甩头,险些站立不稳。
“这是怎么了?”王子扔掉手中的刀,“我从来不用刀。”他着满地以自己为中心的尸体。
“布兰特!”凡妮莎惊喜地扑过去,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纸和笔,“快!照我说的写!”
“凡妮莎!”布兰特同样惊喜地抱撰主,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想拥抱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却被凡妮莎坚决拒绝,“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没时间了,等一切都恢复正常,我会解释给你听。现在,跟着我写——”凡妮莎把笔硬塞进王子的手里,“把我血液里的毒,转移到索兰达身上!”
由屋顶暗处延伸下来的大片黑暗,好像变成几块大黑,把高台宝座的两侧围了起来。究竟它们真的是帏幕,或仅是浓密的暗影,肉眼无法明确判断。宝座本身是黑色的,椅臂和靠背镶有宝石或黄金,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这宝座奇大无比,一个大男人坐上去也会变成侏儒,可见这并非凡人尺寸。座中无人,只有一团黑暗。
宝座前的红纹大理石台阶共七级。小女孩单独爬上台阶,这些台阶又宽又高,她必须两脚都踏上一阶后,才能再爬另一阶。她爬到第四级后停步,这级台阶刚好是七级台阶的中间一级,阶上正对宝座处竖立了一根粗壮的大木块,顶端挖空。小女孩双膝跪下,俯首微侧,把头放进那个顶端空穴后,静跪不动。
宝座右侧暗处突然步出一个身影,朝小女孩静跪的台阶大步逼近。他头戴白色面具,身穿束腰白羊毛长袍,手持一支五呎长的闪亮钢剑。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迟疑,马上两手合执长剑在小女孩脖子上方挥动。鼓声暂歇。
剑锋挥到最高处静止时,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由宝座左侧蹦出来,跃下阶梯,以较为细瘦的臂膀阻挡献祭者持剑的双臂。长剑的锋刃在半空中闪闪发光。小女孩的白色颈背裸露,黑发由颈背处分为两股垂下。两个不见容貌、宛如舞者的黑白人影,在静跪不动的小女孩上方对峙片刻。
四周寂静无声。
凡妮莎自梦中醒来,心惊肉跳。
“想伊丽娅了?”雷纳的声音在窗口响起,接着是他跳进屋来时发出的轻微声响,“你高喊着她的名字。”
“我梦到她被献祭给黑暗。”凡妮莎抬手抚上额角,鬓边尽是汗水。
“她死时心满意足,”雷纳坐到公主**边,安静得像此刻的月光,“没有半点痛苦。”
“布兰特中毒的事让我久久不安,”凡妮莎依偎在弓箭手怀中,“我总觉得一切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唐纳德爵士已经在查当日与布兰特接触最频繁的人,相信我们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
“直觉告诉我那根本没用,”凡妮莎努力回忆刚才梦中的那座大殿的模样,“有人在用王室的血脉****黑暗****。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我们不出手阻止,布兰特一定会再次遇险。不光是他,还有六国上下所有的王储。”不知为何,此刻公主心中所想也包括那个山陵矮人。“也许,”公主突然坐直身体,“这正是王者之怒想要向我展示的神迹?”她挣扎着想要下**把自己脑海中的神殿画出来,却被雷纳制止。
“你已经一天**没有休息了,”雷纳按住凡妮莎的肩膀,“战斗和解开迷题的事先搁在一边,否则我们就要失去一位好女王了。”
凡妮莎苍白地笑笑,摇摇头,“这几天布兰特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对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