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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科曼之前的失踪和伊凡此时的不见踪影,凡妮莎猜想他们一定是回冰沼之国救人去了,如果不趁此机会逃走,等伊凡回来了自然大势已去。
公主再次回头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间。这里虽说比地牢宽敞,却同样没有窗户,家具都是由王族才用得起的橡木制成,简单的桌和**铺都镶嵌青铜装饰,但也仅此而已,桌上的蜂蜜蜡烛流淌如柱的眼泪,把公主长长的身影投在对面的墙上,形同鬼魅。
凡妮莎不记得城堡里有这样一间房间,但是即便记得又能怎样呢,没有窗子,她连求救都作不到。
可是自小以来,克萝伊女王总是对自己说,每间没有窗的房间,总会有条密道。相信这一间也不例外。凡妮莎把家具搬离原位,在墙壁和地板上来回摸索、敲打,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结局并不如想像那么乐观,她什么暗道机关也没有发现。
“也许那只是一个比喻?”凡妮莎泄气地坐在地上。“看来,只好用我最擅长的那一招了。”
三分钟后,门外的龙翼天使就发现了门缝里冒出来的白烟。接着是公主的求救声。
龙翼天使显然没有遇到过如此冥顽的囚犯,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不得不为公主打开房门,冲进屋中阻止火势蔓延。凡妮莎借机逃出了牢房,立刻从记忆中调出这间房间的位置,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左弯右拐,溜之大吉。
水,水,水。
凡妮莎第一时间跑到护城河边,划破中指,将自己的血滴在水里,她心中默念着维克多的名字,祈祷他能在无数水滴中嗅到自己的气味,并通知雷纳来解救自己。
“啊哈,你在这里。”头顶传来一个声音。“看来你还是逃得不够快。”
不消说,一定是伊凡的走狗,那些龙翼天使了。凡妮莎收拢袖子,将一只银制烛台藏在手中。她抬头对那个龙翼天使笑道,“我是未来的女王,我无需逃跑。我只是被那烟呛得口渴而已。”
“于是想要喝干护城河吗?”龙翼天使嗤笑一声。
“作为女王,只要我想,我就能为所欲为。就像现在,”凡妮莎挺身站起,高昂着头,“你下来,让我骑到你的背上。”
龙翼天使警惕地打了个旋,“你要干什么?”
“我要骑着你回到牢房。这也算你完成了伊凡的任务。”凡妮莎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你所说,我只听命于伊凡城主,阁下的意愿与我无关。”龙翼天使高傲地上升,然后俯冲,打算一把抓起公主的肩膀,却被凡妮莎灵巧地闪开,他只好咒骂着再次拉高,准备下一次的俯冲。
“如果你愿意一直这么耗下去,”凡妮莎再次躲开龙翼天使的袭击,悠然地转身对着他,“我有的是时间奉陪。”接着她开始诱导他,“既然都是回到我那可悲的小牢房去,被你抓着和骑在你背上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有!我可是天使!”一股冰蓝色的闪电自龙翼天使的双眼间开始积聚,凡妮莎看得出他马上就要发作了,她的吃惊程度不小于看到母鸡在水底潜游嬉戏。
“你不是要劈我吧?”凡妮莎大叫着后退。她的叫声在深夜的王城上空无疑像个炸雷,惊醒了不少无法入睡的人。
龙翼天使胡乱拍打着翅膀,终于放弃,“好吧好吧,你别出声,我让你骑。”他双眼间的闪电归于无形,整个人降落下来,收起黑色的羽翼,俯伏在公主面前。
凡妮莎毫不客气,翻身坐在了龙翼天使的肩膀上,紧接着,一个冰凉的触点抵上他的颈动脉 ,公主压低声音说道,“飞!给我飞到新月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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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本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总能让你从喜悦的巅峰瞬间跌落谷底。龙翼天使还在向漆黑的夜空攀升,一支从待月厅射出的长矛就将他刺了个对穿,凡妮莎手中的烛台没来得及发挥出效用,她整个人就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
但愿不要磕在冰冷的石条板上,把腿骨摔折。这是凡妮莎唯一的念头。很好,她发现自己倒挂在一棵月桂树上时几乎快要感谢上帝了,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再次陷入深深的绝望——一个手持长矛的山陵矮人大踏步走过来,像拎小鸡一样将自己提到马上,公主来不及喊叫,只觉口中一麻,那人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将她禁声了,随着马背不停的起伏,他们穿过大街小巷、民居闹市,甚至墙壁树干、最后竟穿城而出,一直向东飞驰而去!
穿墙术?
凡妮莎顿时觉得这个山陵人无敌了,他可以真正作到偷了东家偷西家,没有人会因为邻居家里的失窃联想到自己家也可能进贼。同时,公主在马背上也被颠出了一个猜想:山陵矮人穴石而居,恐怕正是他们的这种特性衍生出了这样一种魔法,让他们可以在地底洞穴中畅通无阻地生存。
事实上公主只猜对了一半,山陵矮人的魔法确实可观,但进化出这种穿墙魔法的却并非他们,而是他们的马。
凡妮莎并不知道身下的这匹是穿墙马,于是趁着双手还能动,手中的烛台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朝马屁股狠狠地扎了两下,马儿恢声嘶鸣,跑得更快了,但马的主人却不知道,他的爱驹在为敌人点引着路标。
凡妮莎满意地看看地面,又扎了两下,才昏昏沉沉地在马上睡去。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