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狠狠地击中了凡妮莎,冰冷得就像一桶冰水从天而降浇在她脸上。 “布兰特,他有危险了!”凡妮莎抓住维克多的手,急切地问,“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那艘船的目的地是盛夏之国的女王角,不过如果是被海盗劫掠的话,就不确定会去哪里了,海盗们很有可能将她驶回老巢,或者改装成战舰。”
“不能等了,”凡妮莎急得直搓手,“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是你的样子——”维克多是水下生物,光线经过水的折射反射出真实的凡妮莎,但在凡人眼中,凡妮莎依然是那个粗手大脚的女斗士。
哦对,现在自己还是索兰达的模样,就算站在布兰特面前声明自己的身份也要废一番口舌,公主反应过来。“现在就给我禁魔石,我要变回凡妮莎。”
“不!”树上绑着的麦特高声抗议,“那样你会害死索兰达的!她是你的姐姐!”
“放心,能作我姐姐的人,必然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凡妮莎莞尔一笑,接过维克多手中的禁魔石就要往脖子上戴。
“等一等!”王子再次高喊,“钥匙!”他嘶心裂肺地喊出这个词,吓了维克多和公主一大跳。
是啊,钥匙呢?维克多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可是禁魔石的钥匙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明明记得曾在那里,偏偏抓不到也找不着。
“呵呵呵……”麦特笑了起来,凡妮莎走近他身边,严肃地看着这男孩,为了爱,他还真是绞尽脑汁。
“你刚才跟维克多撕打,就是为了得到禁魔石的钥匙?”
“是的。”王子抬起冰蓝无害的大眼睛,楚楚可怜,“我不许任何人伤害索兰达,她的一生已经够痛苦了,如果她顶着你的身份活得快乐,我宁愿你们永远这样错位下去。”
凡妮莎没理他的表白,看着维克多在他身上翻找,脸色阴沉下来,“钥匙在哪儿?”
维克多惨淡一笑,“你们找不到的。没有钥匙,你就不会戴那玩意儿了,对不对?”
公主的神情越来越冷,“我再问一遍,钥匙在哪儿?”
“不可能,”维克多双手一摊,“我们撕打过的草丛里也没有!”
“呵呵呵……”王子继续慎人地笑着,然后他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想要钥匙?到我的肚子里找吧。”
凡妮莎叹了口气,“真有你的。”她摇了摇头,冲维克多使了个眼色,“去把剩下的都拿来。”然后,在王子惊讶的注视下,维克多从河水里摸出了至少五六副禁魔石,凡妮莎微微一笑,“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只偷了一副装备出来吧?”
“她是你的姐姐!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麦特见计将不售,大声哀告,“索兰达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她已经改过了!”
“改得跟圣徒一样虔诚?”凡妮莎嗤笑一声,“那她就不是我姐姐了。”她接过维克多递过来的禁魔石,正色道:“对不起,我知道她对你的意义重大,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同样重要的人,即使是像我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也有。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使得别人无家可归。”
“你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你可以见到他之后再用禁魔石啊,至少……可以让我给索兰达送个信。”
凡妮莎摇摇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公主眼珠一转,话锋突转,“可怜的王子啊,你这样作实在是太傻了,你为了索兰达可以泼出性命,她却未必同样实心实意为你着想。”
“你胡说,她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算知道,她也有权选择她自己的人生,你休想离间我们!”麦特在这一点上倒是清醒得很。
“她在利用你!”凡妮莎差点跳起来,“在与我互换身份之前她一直在利用你逃离冰沼之国,进入烈炎国的宫廷之后,她立刻把你一脚踢开,甚至派人来杀你!这还不足以使你看清她的面目吗?说穿了,她是怕你揭穿她的真实身份,而我,我才是那个单枪匹马带着你们穿越死亡的勇士!你应该感激的人是我,而不是我那残暴不仁的姐姐!”公主在心中闭了闭眼睛,自己这是第几次用谎言拆散相恋的爱人了?这种负罪感,这种久违的愧疚情绪在自己变回女身之后被成倍地放大了,只要自己作一点违背良心的事都要缠上个没完没了。
“够了!你说够了!”麦特的眼睛充血,像只愤怒的公牛,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望着公主,坚定地说道:“总之我要再给她一次机会——你可以戴禁魔石,我会随时听从你的吩咐,向你指定的人献上我的血,条件是你必须在见到你要找的人之后才能戴那禁魔石。如果你不接受,我也不要独活,你们休想再利用我的血液治伤。”
“哟,小伙子想到了殉情哪?”维克多难掩讥笑,不过他的笑声很快湮没于王子的反击里。
“我的条件合情合理,而且对你们有益无害,如果不答应,我随时会自杀,”麦特恨恨地瞪着凡妮莎,“就算你的魔法再强大,你也总有睡觉的时候,到那时,你手上就会失去我这个冰沼国未来国君的筹码,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可是你那么爱我姐姐,”凡妮莎故意托着下巴像在思考,“早晚都要回到她身边为她效力,我留着你的命又有什么用呢?你的血又不能当果汁喝。”
“只要你肯接受我的条件,我可以承诺永远不再见索兰达。”绝望的话冲口而出,“我会终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