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瑟身材高大,灰胡子和花白头发修剪整齐,此人年过五十,但凡妮莎私下觉得他刚刚四十岁,宽肩膀,宽下巴,灰胡子又密又短,外加跟下巴一样宽的鼻子和冰蓝色眼睛,使得这位佣兵团指挥官犹如下山的猛兽。
在哈肯岛、麦酒城邦和斯坎布雷城那些多如牛毛的佣兵团里,欧瑟佣兵团是少数几个以团长之名命名的,欧瑟要么是想让更多人记住自己,要么是个自大的傻瓜,以为自己的威名能震住所有敢打他主意的人。不过在凡妮莎看来,欧瑟顶多算个想象力溃乏的武夫,他脑子里也许有一千个任务副本,却没有一张备用名片。
不过这没关系,等我接手他的佣兵团后,会给它取一个恰如其分的名字。
“听着,我要那男孩活着。”布兰特凑近欧瑟的脸,威胁道。
“他的生命安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欧瑟漠然地平视着王子,“眼下我在为泰伦斯亲王效力,执行命令的途中出现意外伤亡是很正常的。t”
“你知道我的身份不止是王后的族亲那么简单,现在我以王后的代言人命令你不许伤害安迪.弗里曼!”
“恐怕我作不到阁下的要求。”欧瑟依旧态度强硬,他的后背绷得笔直,下巴昂起,很是不买王子的帐,为了不致太得罪布兰特,他解释道:“我手头的工作千头万绪,不可能样样都顾及到,我只能承诺把你们平安送入王宫,至于其他的,请不要过多干涉,毕竟我手下还有一票人马需要安抚。”说着,他横了凡妮莎一眼,这女人在自己的佣兵团里散布关于宝藏的谣言,那些该死的贪财乌鸦们个个活了心,吵着要自己交出布兰特手中的藏宝图,昨天整整折腾了一夜才算把他们胡弄过去,这两个人还敢在自己面前要求这要求那,真以为我是开慈善院的吗。
布兰特正要发作,被凡妮莎伸手拦住,她用眼睛示意:让我来。“指挥官大人,我想你还没搞清楚,这位你口中的‘阁下’,其实应该称作‘殿下’,布兰特.海根王子殿下,你们迪安娜女王的亲侄子。你只知道烈炎国有泰伦斯亲王,难道不清楚迪安娜女王的支系也是有继承权的吗?布兰特王子听说马修国王身染重病,不远万里从酒谷之国赶来侍疾,这其中的原由你不会想不通吧。”
果然,欧瑟的眼神明显滞了一下,但随即又装作无所谓,“我只是个佣兵,不懂政治,谁给的钱多我就为谁卖命,就这么简单。”
“可你总分得清阵营吧,”凡妮莎步步紧逼,“站在未来国王身边和陪失败者下地狱哪个更好一些呢。”
“都不怎么样。”欧瑟哼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成功之后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老友讨赏,何况我怎么能确定你口中的‘王子’是不是假货。”
“你见过迪安娜女王本人吗?”凡妮莎说着踮起脚尖从布兰特头上拔下几根银发,痛得王子直咧嘴,“整个欧洛普斯只有海根家族的正根正脉才拥有如此炫丽的银发。”
“我听说用最便宜的铬、明矾、红色粗酒石、洋苏木和纹木能染出任何你想要的颜色。”欧瑟十指相交,好整以暇地看着公主。
“你染的是亚麻布吗?”凡妮莎指了指佣兵身上破败皮甲下的衬衣,“任何颜色都只能由浅向深覆盖,我还没听说可以从黑染到银白的。”
这一点似乎很有说服力,布兰特的银发如秘银般闪亮,从发根到发梢流动着独特而眩目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无论如何看不出漂染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我也没必要跟你们搅在一起,”欧瑟像挥开苍蝇一样挥开两人,“你们的身份问题等到了王宫以后自会水落石出,现在我得打点上路的事情了。”
“我有一个计划可以令你不开罪于任何一方,”凡妮莎抓住最后一丝机会,“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那男孩。”
“你只有五分钟,”欧瑟皱眉看着天,“从这儿到我的营帐有五分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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