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见她不仅没有责罚那丫鬟的意思还帮她说话,更不高兴了。
“大嫂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也是外人吗?”
梦宝不欲在这些问题上和她多做纠缠,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想看我的衣裳和首饰吗?我让红笺拿出来给你看好了。”
说着就让红笺到内室去取。
这意思就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她的内室了,还是要维护那个丫头!
沈玉蓉皱眉:“不用了,我又不是非要看你的,不过是担心你没准备好罢了。”
她又不是傻子,让那丫鬟拿出来给她看的必然不会是多么好的东西,那些顶好的肯定都留在里面偷偷收起来了,她才不稀罕看呢!
她的眼睛在梦宝身上又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腰间坠着的一块儿成色奇佳的墨玉玉佩上。
“大嫂这玉佩看着不错,我有一身湖绿的衣裳,配那衣裳的禁步前些日子让丫鬟不小心磕坏了,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玉佩做新的呢,大嫂若不介意的话……”
一旁的赵妈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沉着脸打断:“六小姐,这玉佩乃是少夫人和世子爷当初的定亲之物,是万万不能与人的!”
沈玉蓉被人忽然打断,再加上听说这是人家的定亲之物,而自己刚刚还不知羞的讨要,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我……我又不是想要据为己有,不过是借来看看,回头照着样子去寻一块儿相似的罢了!你急什么!”
她羞恼的辩解。
梦宝对她如此爱占便宜的性格十分无语,也不想她再跟自己身边的人呛上,再次开口:“六妹妹这次来所为何事?”
沈玉蓉就算再怎么爱占便宜,也不可能专门为了这种事而特地跑到她的静馨苑来,所以定然还是有别的事情。
果然,沈玉蓉听她又转开了话题松了口气。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把要送往各府的帖子给大嫂拿过来罢了。这是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大嫂记得可别漏了谁,荷花宴不同于其他宴会,若是请了这个没请那个,让人觉得咱们厚此薄彼就不好了。到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咱们可都吃罪不起的。”
说完又像高傲的孔雀般带着丫鬟离开了,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梦宝。
梦宝看着眼前的请帖和长长的名单,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给我写?这种事一般不都是当家主母做吗?”
李氏那么看重这个当家主母的地位,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她?
若是李氏自己写的话,落款在这些帖子上的名号就是她的,但让梦宝写的话就肯定是梦宝的,意思就是这些宾客是梦宝请来的。
又或者说李氏只是想给她添些恶心,让她亲笔在这些帖子上写李氏的名号,以强调她才是这定南侯府当家作主之人?
可那也不对呀,若真是如此的话刚刚沈玉蓉走之前就不会不交代一句,她没说就证明他们是想让梦宝用定南侯府少夫人的身份来宴请这些宾客。
这可是错过了在还未谋面的情况下就给那些世家夫人们留下第一印象的大好时机啊,李氏会这么傻?
梦宝百思不得其解,忐忑于李氏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赵妈妈对沈玉蓉直接将事情丢给梦宝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对于让梦宝写帖子这件事还是感到开心的。
“小姐不必多想,大夫人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将这差事交给您的,想必她自己心中也是百般不愿呢。”
她看出梦宝的不解,耐心解释。
“大夫人是由姨娘扶正的,并不是侯爷正经的嫡妻,她现在虽然掌管着府里的中馈,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但身份其实还是很尴尬的。名门世家的夫人太太们都瞧不上那些个妾室,所以即便大夫人扶了正,在他们眼里也是上不得台面的,说不定还更瞧不上眼了。”
“若是以大夫人的身份下帖子,那些夫人太太们只怕会觉得咱们侯府打了他们的脸,就算想来没准儿也不来了。”
“但您就不同了,您是侯府长媳,镇远侯府嫁进来的嫡女,身份高贵的世子夫人,任谁也不能挑出您出身的毛病来。由您下帖子也会让那些夫人太太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欣然前来,这对于咱们侯府以及对方来说都是最合适不过的。”
梦宝听了赵妈妈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李氏是迫不得已啊?
“那她岂不是又得气的牙痒痒?”她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赵妈妈也笑了:“那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下帖子她好歹还能在荷花宴上露露脸表现表现,她自己下帖子的话说不定连人都请不来,那才是得不偿失呢。所以啊,她就算再气也得把帖子给您送来!”
梦宝闻言笑得越发欢畅,拿着那名单和赵妈妈一一核对起来。
赵妈妈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头疼了,将名单轻轻按下。
“奴婢这些年常年跟在您身边,对各府之间的地位关系到不如以往明朗了,这名单对不对合不合适奴婢还真不好说。”
“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梦宝也不禁头疼起来。
“不如把喜儿鹊儿叫来问问?他们在定南侯府服侍了多年,也曾参加过荷花宴,说不定知道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奴婢就去问问老夫人身边的许妈妈,她定然是知道的。”
梦宝点了点头,让红笺先将喜儿鹊儿叫了进来。
两个丫头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尤其是喜儿,对各个世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一清二楚,轻轻松松的就把名单上几处不合